南奕喉中咕咙一声。
“你没睡啊。”
孟令撅了下嘴:“先前喝了点茶,睡意延迟,刚要睡着,你就来了。什么事儿?”
“没什么。”南奕利索站起来,转身就走,“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夜半变成狐狸精扰人清梦。”
“哦?”孟令坐起来,感兴趣地问,“你梦到我了?”
咳!南奕险些把自己绊倒。
“怎么可能。”他声音冷硬,“赶紧睡,明早还要办事!”
“不要,现在睡不着。”孟令放下腿着鞋,笑嘻嘻的,“陪我喝点儿小酒呗?”
南奕回头斜眼:“你今天还不能喝吧。”
这货怎么还算着她在特殊日子!孟令磨牙:“母亲说,可以喝点儿拐枣酒。”
行吧,喝到微醺指不定更好睡。南奕勉强同意。
南奕提着小酒缸放到院子石桌下,孟令拿碗来倒。
“前日南骁来,让你给他示范写字。”南奕喝了一碗,启齿问,“你当时用的左手?”
孟令扬眉,“何以见得?”她写字的时候南奕还没进来啊。
南奕瞥她,“你右手下掌处沾了墨。”
人写字时常常一只手拿笔一只手抚平纸,右手手掌沾墨,说明右手是抚纸的手。
那可不就是左手拿笔么。
再加上之前,他陆续见过这女人左手拿剑、左手扇人耳光。
妥妥一左撇子。
这也是跟那个人的一处相像。
“为什么用左手?”他接着问。
“嗯……不如我们再加点儿东西玩。”孟令并不情愿一直回答,便出了个主意:
“我看你书架上放了两副华容道,不如我们来比破解出路。慢的人罚半碗酒,快的人罚慢的人回答一个问题。如何?”
破解华容道?
南奕眉心一跳。
很好,这又是跟那个人的一处相像。
“华容道解法不一,我破了十四种。”南奕眼睑微动,问,“你呢?”
孟令微愣。
他也破了十四种?
“少吹这些有的没的,”她挑衅的瞧着他,“怎么样,来不来?”
南奕淡淡道:“我当然没问题,我是怕你一直输。”
“……,”输你个头,孟令哼声,“乾坤未定!”
她回屋取出两副华容道来,倒数五个数,两人同时开始。
棋块迅速挪动的声音咔哒咔哒地响着,片刻后,二人几乎同时完成最后一块抬起头。
“我比你快一点。”南奕垂眼望着她道。
孟令不服瞪眼:“你不就比我早那么一丢丢抬头吗!”
南奕扬眉回视:“那就把抬头先后也算在内。”
孟令:“……。”
她把碗中的酒喝掉一半,气鼓鼓道,“说出你的问题。”
“回答我刚才问的就好,”南奕眸光微深,“你为什么惯用左手?”
“右手受过伤。”孟令答道,“在休养期间练了左手,后来懒得换,就一直用着了。”
南奕默了少顷。
“伤得很重?”他看向她的右手问,如果只休养个把月一年半载的,也不至于直接习惯了左手吧。
孟令回忆往事,笑了笑:“也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