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大公子这两年好像逐渐成为参王府门面了。”宋台道,“尚武,为人较为厚道仗义,脾气略暴,在参州很得武举子的追捧。”
孟令讶异:“武举子追捧?那潜入京城的就应该不是他了,再过两三个月就武乡试了,他应该不会在这关头走。”
宋台挠头:“那还能是谁?二公子肯定不可能啊,总不能是参王自己吧?”
孟休忽然道:“有可能。三师兄说,就算棺椁里的程将军穿着金缕衣,除掉这个重量,剩下的重应是个偏壮实的成年男子。”
孟令宋台对视一眼。
堂堂参王,亲自躺进棺椁里潜入京城?
这怎么听怎么离谱好吧??
“参王府每年夏日都会举办三五次文人游赏会,”宋台道,“我们就等今年游赏会去看看,能不能探出点儿情况来。”
当下要紧的事情都商定罢,几人便各司其职去了。
得亏于跟南奕坦言此事,孟令没了必须早些下职趁着白天混着人群甩开跟踪换衣服回将军府的压力,加上师弟也在这儿,便很放心地在卫所待到了酉时末。
她没早走,宋台松了一大口气。但没想到最后孟休会叫她走。
“该休息了,明日早来。”他起身道,还招呼孟令,“汝小旗与我顺路,一道走罢。”
孟令求之不得,跟师弟一块儿走,那些跟踪她的家伙都会被师弟的人逼退。
承载着宋台羡慕嫉妒的目光与孟休下职,孟令同时开始在心里准备另一件事——师弟的一问究竟。
在卫所里是要向众人证明她汝捷确实是他的亲信,所以才表现的那般信任熟稔。
可实际上,师弟的内心绝对是见了鬼的,必然要找机会扒下她这张假面看清她到底是谁。
果不其然,走到巷子口时,孟休道:“我那儿有些东西,跟我去拿一下吧。”
孟令吸了口气,低头应是。
果真,一进孟府会客堂,孟休当即唰地抽出腰刀架在她脖子上。
他冷声命令:“把你的面具撕掉。”
孟令轻叹一声,抬手将假面摘下。
“是你。”孟休眯起眼,认出她正是自己白天救了的南夫人,“是谁教你这样做的?”
孟令轻声道:“汝捷此名真正是谁,教我这样做的就是谁。”
这话也没问题吧,她自己教自己这样做。
孟休眸色变深:“她什么时候将此托付于你?为何托付于你?”
“去年,她与您一同来参州之时。”孟令垂眸道,“至于为何......她只是说,倘若她日后来不了这里了,便让我替她,做她会做的事。”
孟休久久默然。
原来,师姐早就做好了随时赴死、让人接替她的准备了么?
连接班人都在他不知情间就定好了......
“她为何选你作托付人?”他有些发哑地出声问。
“......,”孟令想了想,道,“兴许是因为,民女侥幸拥有与她相似的能力吧。”
确实。孟休收了刀,根据宋台对汝捷的看法和其他眼线对南三夫人的观察,她确乎有极似于师姐的能耐。
连为人处事的风格都十分相像。
世间为何有这般与师姐相似之人?
“你去汝宅是要换衣服回将军府罢?”
知道汝捷就是南三夫人,孟休立即就明白了宋台对汝捷唯一有微词的在职时间短的缘故。
而且他也发现了汝捷在被人跟踪,更甭提白日疯驴翻车之事,也是人为要加害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