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令趁机闪到他身后,吸起双膝向上一蹦,狠狠的砸落在他肩胛骨上。
这具身体的力气还是太小!孟令有些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如果是她本尊,此刻程牧行背上不敢说两处骨碎,骨折肯定得有了。但卢梦令的身体么,顶多只能让他痛两下子。
还是得靠取巧。
果真,程牧行半跪着积蓄了力量,猛然翻身甩人,得亏孟令早有准备,比他的动作更先一步跳开了。
孟令右手俯撑在地,左手将腰带一抽,一把软剑唰地朝他刺去。
程牧行惊了,这女人还真要就这么杀了他不成?!
孟令当然不想这么简单粗暴让程牧行死在自己手下,关键现在也不是特别能做到——
她只是摆个花样子,分散程牧行的注意然后趁机把他给敲晕了。
出气确实想出气,但现在也不是出气发泄的时候,有的是正事要做。孟令收起剑,补踹他两脚离开山头查探。
走没多远,她又厌烦地察觉到,身后不远处有快慢停走都随她的脚步声。
她声音清冷:“阁下是否方才观战没过瘾,也想来找我试一试?”
不速之客从一颗松树后头现身。
“原来是二哥,”孟令毫不意外,“真是深藏不露,在这种极容易发出动静的山林里跟我那么久,我才发现。”
南骁笑眯眯地走上来,“弟妹过奖,若你愿意从二哥学个几年,必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从你大爷啊从,你们就没点儿别的台词了吗?
孟令现在真是听了都反胃,“二哥找我有事?”
“没事,只想远远地欣赏弟妹这多姿的倩影,说不定还有什么惊喜。”南骁嘿嘿笑。
孟令面无表情:“没惊喜了,赶紧走。”
“别这样拒人千里嘛弟妹,”南骁欲再上前,又因对方的眼神而却步,“你就不怕我回去告诉别人?”
孟令笑了:“先不说有无人信,传出去我顶多得个悍妇的名声罢了,反正又不在闺中愁嫁。反倒是二哥你......藏拙多年,应该不想这会儿前功尽弃吧?”
说到这儿她倒是有了些思路。
南骁是南奕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若说至亲谁想让南奕死,除了大夫人南茗,也就是这个跟南奕存在竞争、又刻意藏拙的南骁最有动机了。
“弟妹是如何看出我藏拙的?”南骁面露好奇,“难不成就因为我跟了你一段路,没出声?”
孟令倚在树干上,闲适道:“那日你特地来芳甸园卖拙,演技太差。”
挑出来问的,恰好都是不算生僻却又常被人读错的字。
提笔的右手,中指第一关节处的茧,居然比左手的薄。
倒是右手五指最下面的指腹茧很均匀,掌心茧多于掌板。像是右手握弓。
所以,射箭用的,是左手呢。
一个以左手主力的人,在她跟前写字非得用右手,又故意挑易错字问。这拙劣的演技。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弟妹的火眼金睛,从你进门第二日我就感受到了呢。”南骁倒是一点儿都没被戳穿的尴尬,甚至还有些得意,“既然知道了我藏拙,弟妹还认为南奕必胜吗?”
孟令:“?”
“你藏拙跟南奕必胜,这两件事有关系吗?”她一脸疑惑。
南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