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娜闻言如遭雷击，踉跄着退了好几步。

“与我们联合......造大楚皇帝的反？”她瘫在原地自言自语半晌，突然一蹶而起，“造反就造反吧！我会支持冬的，你们也会的，对......啊！”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

“长姐，我看你是真的糊涂了。”妮亚连连叹息，“若真如此，只怕我们全落入了大楚皇帝的算计——那个多疑的老男人啊，不会轻易相信我们真心地想要求和。只是我们先低了头，他没有理由名正言顺的将我们杀光罢了。”

捷娜扶着墙滑坐在地。

“那我......那我该怎么办？”她无措地呜咽着，“我的儿子，又该怎么办？难道真要像那个‘孟’说的那样......”

“你见过‘孟’了？”妮亚问道，“他找你说什么？”

“他，他向我求亲，我拒绝了。”提起此事，捷娜握着拳用力锤在地上，“然后他，他竟然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嫁给他，我们所有人都会死！”

妮亚听罢却没有丝毫愤怒，语气平静得瘆人：“是的，如果你不去楚京，不嫁给大楚皇帝的亲信、生活在他的眼皮底下——我们全族真的会死。”

捷娜默然许久。

“那，我的孩子......孩子怎么办？”

妮亚则轻笑一声。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过孟断鸿吧？他也给你提议了吧。”

后来二人似乎没有说什么了，抑或是，弗塔莉听得耳边嗡嗡大脑浑噩，已经记不清后来她们又说了什么。

捷娜是卡琳家族里最纯真善良的一个，妮亚是卡琳三姐妹里最聪慧无双的一个。

弗塔莉一直知道。所以她不是第一天有感觉——妮亚经常瞧不起捷娜这个长姐。

但是别的不论，光说声誉，捷娜凭借她的善良真诚，比聪明狡黠的妮亚赢了多得多的人心。

如果捷娜不远嫁他乡，雪山罗刹的族长，必定是捷娜无疑。

但如果捷娜走了呢？

弗塔莉骤然抬头，望着众人冷笑。

“只要捷娜走到离雪山十万八千里的地方，她怎么可能再领导族人？那妮亚不就铁定能当上族长了吗？”

克里茜族长怒道：“放肆！我二姐才没有你想得那么功利冷血，这些都是你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孟休又看了眼孟令，语气森森道：“我们问的是，十年前你向妮亚族长提了什么神谕，她给了你什么答案。没让你说这些有的没的。”

“我问？我问啊。”弗塔莉笑得灿烂：

“当年，我问妮亚......捷娜在京城，未来会过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