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杀了师父?
这怎么可能!
还有,弑母之仇又是什么?
“维奇你怎么会不知道?”乔必尔疑惑道,五年前捷娜郡主亡故的消息传到雪山,大家都说是孟断鸿杀了她。后来不久又收到小郡主的飞鸽传信,说她已经替族人报仇了。”
孟休的脑袋里噹地一声,旋即抬脚奔向队伍末尾寻找孟令。
“师姐?我师姐呢?”找不见师姐的身影,不祥的预感逐渐遍布他整个内心。
“会不会是她太累了,倒在方才路上了?”乔必尔猜道。
孟休断然摇头,“不可能,这样的话肯定有人察觉。她肯定是突然碰上了什么人什么事…什么人……”
他喃喃着突然想到些什么,狠狠地捶了拳山石,咬牙道:“来两百个会骑马的脚程快的,立刻随我去查封参王府!”
……
……
火。
大火,又烧起来了。
本想挣扎冲撞逃出去的孟令彻底瘫坐在地,呆呆地望着四周狂妄肆意的艳红火焰。
这熟悉的院落,熟悉的大火。
就跟五年前那个夏忙日,一模一样。
那日,她兴致勃勃亲手做了打糕悄悄溜进娘亲院子,想给她一个惊喜。
可刚到屋外,她便听见爹娘从未有过的大声争吵。
“孟断鸿,这么多年你自欺欺人的还不够么?”娘亲看爹爹的眼神不再温柔似水,而是充满怨恨。
“你早就知道令儿不是你的血脉罢?时至今日你仍不承认,不就是想利用她绑着我么?不就是想利用她作为人质入宫,既可降低皇帝忌惮疑心,又能拉近与皇族的关系么!你若真当她作亲女儿,又怎么舍得这么多年将她独自留在京城,入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自生自灭!”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捷娜脸上,扇在孟令心上。
“我怎么看上你这么个作贱自己的贱人。”爹爹洪亮的声音此刻喑哑雄厚充满怒火,“令儿她就是我女儿!留她在京,那是为她好、为整个孟门好!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什么。”挨打的捷娜霎时红了半边脸,头偏到了一边,却笑得更为诡谲,“我只懂……你在自欺欺人。令儿不是你的孩子。你替冬养了十三年的孩子……啊,其实你顶多养了六年。好吧,感谢楚帝陛下,也替冬养了六年女儿……”
“捷娜卡琳!”爹爹掐住娘亲的脖子抵在墙上,目眦欲裂,“可别忘了你和你的族人,甚至你那儿子能活下来——全都是因为我!”
墙上钉着的蜡灯被震得跌倒,小小的火苗并没有就此熄灭,甚至呼地摇身变为一大簇火群!
火光下娘亲笑得痴狂:“你们楚人不是有句话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么?我们罗刹人什么时候怕过死!早知如此,我们全族当初宁可与你们拼死抵抗!哪怕集体自裁,也好过苟活于你这个小人手上更强!不过即便是现在也不算晚,我这就先行一步!”
火烧得极快快得蹊跷,只见多年不曾动武的娘亲突然猛地推开爹爹,纵身向大火最艳处奔去!
“捷娜!!”爹爹大吼一声,毫不犹疑地追上去拉她,可这时屋外响起的女儿尖叫声使他生生停住,瞬息间回头撒脚去救屋外火势中的女儿,将她丢得老远又冲回来投身于火海中……
“爹!娘!”跌坐在地的孟令狼狈地爬起身,望着那分明空无一人的烈焰却仿佛看见了五年前不堪回首的一幕幕,哭喊得撕心裂肺。
“爹娘!不要——”
好不容易爬了起来,她踉跄着步子,朝火浴中那早已不在人世的爹娘跑去……
“卢梦令你他妈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