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大公子的突然出现,激起了雪山群众再次骚动。
有人爆声质问项子序:“小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王爷是不是真要这般利用残害我们?”
“若真是这样,那克里茜族长是否也是被小王爷你所害死?”
面对接踵而来的逼问质疑,项子序从容不迫笑了。
“原来如此。”他豁然开朗地喟叹:
“这一出是我漏算了……好罢,看来我的下属委实不如他的同门——‘诡妆圣手’孟容大人啊。”
孟令笑道:“五师兄一个半月前就到隔壁曲州办事儿了,事情办完,这不就来支援我们咯。”
项子序盯着孟令。包括他这位妹妹的脸。是呢,他既没有习得分身术,也没有派下属伪装成自己去刺伤长兄,更不会在这个时候自己拆台。
那便只剩下一种可能了呢。
“那么问题来了。”项子序犹如渴求答案的好知学子一般,提出疑问:
“既然孟容大人已经扮过了我,成功把长兄骗到此来拆我的台......那不知这会儿,孟容大人正扮作何人、潜伏何处欲做何事呢?”
项大公子怒喝道:“项子序!你少扯这些有的没的,方才刺伤我之人必定是你无疑!方才你对我所言也必定是你的真实目的,我回顾以往,越想越觉得你……就是想踩着我们参王府和雪山罗刹人这两块垫脚石,自己上位!”
“喔,有一种可能。”项子序望着项大公子,若有所思,“比如说,此刻来告我黑状的长兄你,其实就是——”
唰!!
他话未说完,身边侍卫已然在瞬息之间镖去一刃直直插在项大公子的喉头!
项大公子连最后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咚地倒下。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瞪得几乎爆出,死不瞑目。
侍卫飞速跑去,在项大公子遗体上一阵摸索,对项子序摇了摇头。
“不是孟容大人?”项子序遗憾地嗨了声,倒也不算意外,“那么......孟容大人,您此刻究竟身藏何处呢?”
他将目光重新投向周身的雪山群众,好奇的目光探寻着。
“大家看到没有!”孟令眸光森寒:
“这个骗子根本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娘那样温柔善良,怎么可能养出个一言不合杀死亲兄长、不动声色算计全亲族的冷血怪物?他不过是个想利用大家造反、只为自己图荣华富贵的逆贼罢了!”
项子序正想开口反驳,却见不远处天边炸开了个信号弹,嘭。
“多说无益。”他笑了一声,抬手指着弹花处。
“妹妹,看来还是我的人率先领到了兵马呢。你要不要最后考虑一下,是否真的要同哥哥为敌?”
孟令唰唰地挽出两朵刀花,绽开白茫雪中最靓眼的一抹艳色。
“多说无益,你自己讲的。”她嘹亮明脆的嗓音却毫无笑意,“你的人先调来兵马又如何?雪山一时难上,我先把你这个冒牌货给干了,让他们群龙无首罢!”
到这个地步也无话可说了,项子序挥下手臂。
“族亲们,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们不反也会被当作反贼剿灭。你们只有一条前路——踏过孟汝婕和孟休这两个背叛者的尸体,冲进石密室,用我娘留给大家的力量,杀出雪山!”
项子序的不管不顾不出乎孟令的意料。
谋反的箭在弦上如若不发,必将永久折损再无发日。
其实她真的不想动手,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不来点真格,将来不仅是罗刹族,其他族也会以为大楚有多好惹,不知厉害地骚动效仿。
群众中早先串通好的罗刹人举刀大喊:“族亲们,杀啊!”
“冲啊!族亲们!”
“杀!!”
这边罗刹人群以踏平之势呼啸而来逼近眼前,石洞门内的孟令孟休看上去却丝毫不慌。
项子序觉得不对劲。
孟令对他笑笑:“哥哥,你不觉得这里少了个人嘛?”
言罢,她与孟休同时迅速向两头退开。
最前冲锋的雪山群众已经踏上石阶。
两端的人正要砍向孟令孟休,却见石密室门内伸出一根长筒,顶端有个圆圆的黑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