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谢南乔,那围坐在一起唠嗑的妇人都有些厌恶的翻了个白眼。
“提到她,我这心里就有些来气,昨日我家二毛好心去找她弟弟玩,结果被她二话不说就赶了出来,说什么和我们家二毛玩是没前途。真是的,我家二毛再如何,也是我和我家那口子正正经经生下来的,不像他们,上不得台面的外室儿女!”
有人接着妇人的话抱怨道:“可不是,住在我们这种三教九流的地方,还每日装模作样的抚琴吟诗,真当自己是什么大家小姐了不成?”
“她自诩什么洛郡才女,结果花朝节不照样是人家谢六姑娘的手下败将嘛!”
“你说起这个花朝节,我就越发佩服谢六姑娘,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这一来就夺得了花神娘子的称号,可真是出彩的很呐!”
青芜竖着耳朵听着妇人们的谈话,颇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姑娘,您听到了吗?都在夸赞您呢!”
温缈自然也是听到了,她淡淡笑了笑,并不多做言语,而是抬步继续往小巷深处走。
“云胡,你在门外守着,便不要跟进去了。”温缈走到门前,想了想还是轻轻扣了扣木门。
云胡应承下来,只身形一动,便消失在了巷子里,温缈知道他一定是在暗处守着她。
恰此时,木门被从里面打开。
谢南乔甫一看见温缈,就如同看见瘟神一般,原先平淡的眸子迸发出怒意和恨意,她二话不说就要关上开了一条缝的门。
温缈眼疾手快的伸脚挡住了,而跟在一旁的青芜也紧接着一把将门给推了开来。
谢南乔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语气不善的斥道:“谢容安,你又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她的声音很快引的所有人都走了出来,谢南宁见着温缈显然很激动,他正要跑过去,却被身后的秦氏给拉着衣领拽了回去。
谢南宁回头看了秦氏一眼,在对上秦氏一双眼时,瑟瑟发抖的缩了缩脖子。
秦氏又将目光落在温缈身上,她始终觉得是温缈抢了原本属于谢南乔的名声和地位,因此说话也是夹枪带棒的没好气。
“我说容安啊,我们已经出府自立了,你这总是跑我们这里来叫什么话,若当真有那份孝心,便该将我们请回去,而不是假惺惺的过来。”秦氏说着话,眼睛却在打量着面前的小姑娘。
不过十三岁的年纪,却出落的极为精致好看,一颦一笑灵动隽秀,穿着身红衣,娇艳明媚的仿佛永远不会凋谢的盛世牡丹。
秦氏微微眯起了眼来,不知何时,从前那个蠢笨骄矜任性的谢容安竟然变成了如今这个满是自信的小姑娘。
这绝不是秦氏想要看到的样子!
她不允许她的女儿被谢容安压过一头。
就如同她过去不愿被秦溪深压过一头一样。
她目光犀利起来,带着数不尽的怨毒,可当触及到温缈头上戴着的那支木簪时,又瞬间消失殆尽。
毕竟,再惊才绝艳如何,也要有那个命来享啊……
少女清冷讽刺的笑声在耳畔响起,秦氏怔怔的回神过来。
“瞧姨妈说的,我在家中也不过是个小辈,这么重要的事,岂是我能做主的?再说了,离家一事,不是姨妈和父亲一同商量做出的决定吗?”温缈说着又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谢朊,继而说话的声音也就软了下来,“父亲也是绾绾的父亲啊,难道来看看父亲都不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