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深……
秦氏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现出女子的音容笑貌。
继而她嘴角勾起一抹嗤笑的弧度,就算再美貌,再如何能拢住一个男人的心又如何,秦溪深她到底不过一个死去的人!
秦氏咬了咬唇,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她伸手拍了拍谢朊的肩,低柔唤了一声,“老爷?”
谢朊在睡梦中被人扰醒,有些不悦的蹙了蹙眉,却也没有动怒,而是慢慢睁开了眼,看向秦氏,“怎么了?可是有事儿?”
秦氏夜间一向睡得安稳踏实,鲜少如今夜这般难以入眠,想来是有什么话要与他说。
秦氏犹豫了一会儿,遂干脆说道:“老爷,咱们宁儿年纪也不小了,却还没能上谢家的族谱,这说出去未免伤了孩子的自尊,妾身这是忧心的难眠啊!阿乔是女儿家,倒不急着,可宁儿毕竟是以后要走仕途的,上不了族谱可当真是件麻烦事。”
秦氏这样一说,谢朊便瞬间明白了她话中的含义。
他逐渐打起了精神来与秦氏周旋说话。
他心里原本就盘算着如何不动声色的和秦氏提起将谢南宁送回谢家的事,没想到这秦氏竟然主动提及,可不就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谢朊故作犹豫狐疑的看了一眼秦氏,“你的意思是领南宁回谢家上族谱?”说着谢朊摇了摇头,“我们一起回去,还提出这样的要求,父亲和母亲是不会答应的。”
谢朊说的这些,秦氏自然也明白,她手轻轻搭在谢朊的肩上,语调温柔的道:“这妾身自然明白,所以妾身的意思是说,让宁儿一人回府,交于老太爷和老太太亲手抚养,也让宁儿在两位老人膝下承欢,全了老爷的一片孝心啊!”
听秦氏如此说,谢朊强压下嘴角的笑意,故作担忧的看了一眼枕边人,“可是你一向将南宁看护的紧,如今怎的愿意将他送到父亲母亲身边?你要知道,你这一送,怕是日后难得机会与南宁见面了。”
他其实也心有疑惑,秦氏为何会突然提及要将南宁送回谢家,她方才的话,谢朊是一个字都不信的,只怕这人是有自己的小心思。
只是无论如何,他的目的能达成就好,如同六丫头所说,南宁跟着这样的娘亲,便是如今根正苗红,日后也难说,还是将他交由父亲母亲养护来的好。
秦氏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狠下心来说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只要南宁能够过的好,又有什么关系呢?”
秦氏装出一副为子着想的模样,眼角竟也渐渐红润了起来,但她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短暂的离别不过是为了日后的荣华富贵。
她与宁儿怎么说也是有着血脉亲情的牵系,等宁儿日后大富大贵、飞黄腾达了,自然不会忘记自己这个娘亲,她的好福气还在后头呢!
秦氏这样说,谢朊自然乐得顺水推舟,他眼底平静,说话的语气却温软了下来,拍了拍秦氏的肩膀,示意她安心,“知道你用心良苦,既如此明日我便带着南宁回一趟家里,求父亲母亲照养南宁,只是这成不成的,倒也不好说了。”
有着六丫头在父亲母亲面前打点,这事儿哪有不成的道理,这样说无非是为了降低秦氏的怀疑。
秦氏就着月色看着谢朊,温柔小意的开口,“老爷尽力就好。成不成的便看我们南宁的造化了。”
说着秦氏往谢朊身边靠了靠,时至今日,连她都记不清为何会和谢朊走到这一步了。
是年轻气盛时看不惯他和秦溪深夫妻恩爱想要横插一脚,还是真的对眼前的男人有过那样一丝的琦念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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