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奋翼在朝堂上做纯臣,没有站队偏向明王,这是郑尚书失策,也是平安侯失算,不然明王未必会失败,轮不到他来摘桃子。
他真要要是把郑家父子得罪死来,郑奋翼二十年的吏部尚书不是白做的,鱼死网破之际,未必不能惹得他一身腥,郑奋翼敢把这两本小册子,就这么呈到他的面前来......
诚王心思急转,嘴里的话也随即变了方向,“不过,总归要试一试不是吗?天天噩梦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且看有什么汤药能够根治了。”
郑尚书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欣喜:“这药非王爷不可得了,老臣日后远在江湖,等着听王爷的好消息了。”
郑庆元顺势转过身来,恭敬地低声道:“家父病重,生怕病气过了王爷。天雨路滑,下臣这就送王爷出去。”
诚王站起身来,顺手接过郑庆元递过去的两本小册子,在手中稍微掂了掂,顺手放进了左手的袖袋中,跟郑奋翼点点了头,“希望能有让郑尚书睡个好觉的时候。”
郑尚书直起身体,接连点头,“一定,一定。”
诚王跟着郑庆元出去了,郑庆元照旧殷勤地撑着伞,任由雨水打湿右侧的肩膀。由始至终,诚王的左手没有离开过腰间的长剑剑柄,连上了马车都没有松开。
郑庆元等着马车出了郑府,跟来的亲卫全都走了,郑府的侧门重新关上,才重新回了阑珊台。
郑奋翼还在等他,浑身的气息跟刚才截然不同,郑庆元惊喜地问道:“那药真的有用?”
郑奋翼端起身旁茶几上的茶水,大口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先前低弱的声息,变得正常起来:“千金难求,自然有用。”
他放下茶盏,看向长子,“诚王如何?”
郑庆元伸手拂了拂肩膀上的雨水,低叹一声:“戒心重得很,只怕要验过之后才会动手,也知会不会耽误时日?”
郑奋翼向郑庆元伸出手,示意儿子搀扶他站起身来,“不会,他敢收下,至少有六成的把握。你去告诉明王妃,我们尽力了。她有孕的消息要赶紧报进宫里,务必要让皇上知晓,逼一逼诚王。”
“再让外面的人,在边境上闹点事,给诚王多一个台阶。”
“爹,我听说乔鸿永在暗黑森林边上损兵折将,好像也是中了疫病,无药可救......”
“你怎么不早说?”郑奋翼扶着座椅扶手打断长子,“这个消息很重要,正好可以嫁祸给安家!比栽赃给计朝宗更好。说不定还能趁机给平安侯翻案,解了明王府封禁!”
“你快扶我坐下来,把人都召集过来,这事要让诚王去做。等诚王跟福王斗起来,我们就有机会了。”
郑奋翼坐稳在座椅上,兴奋地连连挥手:“快快快,去把人都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