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太后一听萧小贺认定了季苍旻就是他要找的爹爹,顿时怒气腾腾的瞪着季苍旻,随手抄起一口青瓷瓶朝季仓旻走去。
“皇祖母误会了,我不是……”
顾太后哪还听得进去。
眼看瓷瓶距离自己脑袋不足一丈。
季苍旻开口道:“小贺,你看清楚,我,不是……”
闻言,萧小贺蓦地一愣,心道:不对,声音不对,忙抬起头如看,这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抱的不是萧策,一下子崩溃了,自暴自弃的坐在地上蹬着小腿哭诉。
“怎么又是你,你怎么又穿黑色的衣服,呜呜呜,你怎么总是要和小爷过不去……”
真认错了。
听萧小贺哭得撕心裂肺。
顾太后转了个身,自然而然的把花瓶放回格架。
知道萧小贺不是一般的孩子,顾太后竟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反而有些失望:为什么小四子不是那个抛妻弃子的狗男人!是的话多好!
“说说吧,怎么回事?”
顾太后问桂嬷嬷。
“啊,这……”桂嬷嬷一时也有点懵,变故接二连三的,脑子转不过来不够用。
“回皇祖母,这孩子的……”季苍旻略微斟酌了一下语句,“……萧策,是太子少傅,眼下,人不在宫里。”
“不在宫里么?”萧小贺忽然守住哭声,眨了眨眼,落了两滴眼泪,“那他在哪儿呢?”
“少傅府。”季苍旻垂下眼眸看他,商量道;“你若听话,本王可以带你去找他。”
萧小贺一听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怕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小爷……不,我保证乖乖听话,如果你能带我去见他的话。”
“小贺!不可!”付一行阻止道。
“有何不可?”季苍旻接过话,平静道:“为什么拦着?经过这次教训,难道你们还看不明白么,你们越是藏着掖着拦着,他越会一意孤行,这回是离家出走,好在遇见得是皇祖母,那下一次呢,下次他会去哪儿?是山贼老巢,还是宣国边境?亦或别的什么地儿?他会遇见谁?你们难道没有这样的担心么?”
付一行如何不知这个道理,可阿离那丫头也是个极有主意的主儿。
他不想做什么,百八十个人也劝不动。
“话本王放这儿了,有问题,明王府大门随时敞开。”言罢,季苍旻抱起萧小贺,语气放缓道:“付太医不必担心,本王已差人去通知了云统领,带小贺找完萧策以后,本王会亲自送他回府。”
明王都安排好了,他还能怎么的?
上手抢人?打得过么!不开玩笑了,他只是个军医。
说理?人家说的非常有道理,他打心底表示认同,甚至可以举双手双脚表示赞同。
何况,身份差距搁这儿摆着,人家是王爷,他不过是个太医,以下犯上?他还想多苟活几年。
退一万步说,季苍旻和云度飞生死之交的关系摆在那儿。
人交给他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就有劳王爷了。”付一行对季苍旻行了一礼,背起药箱,走了一半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回身对太后行了一礼,“太后,臣告退。”
这礼行的心不甘情不愿的,非常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