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嫮到宫门口的时候姬恪还未到,“赵王余孽攻破东门,速速离开!”
皇宫内的宫人皆不会武艺,留下他们也是白白送死,不如让他们提前知道找个地方躲好,剩下的便交由天命。
侯嫮没有下马,而是直接闯了进去,剑奴紧随其后。
正好在紫宸殿外和姬辛相遇。
“兵部尚书贺立源!”侯嫮骑着马,声音冷如冰。
“臣在!”贺立源重重跪下,声音大的人听着都觉得疼。
“保护陛下,万死不辞!”侯嫮扬起马鞭在青石板上甩开,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
“臣谨遵太师谕!”贺立源站起身,看向姬辛,“陛下,走吧。”
姬辛什么也没有说,脚步跟着贺立源离开,眼睛却死死看着侯嫮,似是要侯嫮的模样印在心底。
“臣不会有事。”侯嫮看着姬辛那死死看过来的眼,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侯嫮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但她必须告诉姬辛,她不会出事。
“阿姥……”侯嫮低下了头,再仰起脸时,没有恐惧,没有惊慌,只剩孤注一掷的勇和傲。
“小姐莫怕。”剑奴没有多说些旁的话,简简单单四个字就让侯嫮定下了心。
二人骑着马往太极殿那边走过去。
许是得到消息及时,禁军和驻守的士兵都赶在了姬恪前到了皇宫。
“今日一战!”侯嫮看着下方的人,有平民出身,有世家子弟,有大字不识者,有熟读兵书者。
但是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死守皇城!
“不可输!”侯嫮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必须胜!”
话音刚落,就听见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侯嫮抬眼望过去,乌泱泱一片人马,绝对不止五千。
那五百灶火,是姬恪故意做给她看的!
姬恪许是知道面前人已是强弩之末,也不着急进攻,而是一挑眉,桃花眼半眯着看向侯嫮,平白带出几分情意。
侯嫮知道,这个赵王余孽,是和从前不一样了。
五年前那个会因为夸奖而羞涩的司马恪,早就死了。
现如今站在这里的,是狡诈多端的,不仅骗过了宫铭,还骗过了她的姬恪。
“赵王余孽姬恪!”侯嫮扬起手中马鞭,马鞭上的黑色系带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圆,
“其父赵王谋逆,与北漠勾结危害我天越安乐!其贼心不改,意图残杀我天越帝王,当诛!”
话落,禁军激昂,时刻准备冲上前去。
将战场置于上京内,甚至在皇宫内,是最不明智的做法。
可是侯嫮却无力更改。
她现如今只能将姬恪牢牢拖住,拖到宫铭到来,给姬辛足够的逃亡时间。
姬恪听了侯嫮这话,面上笑意不减,也没有像昨日那样怒气冲冲地反驳。
只看一眼,侯嫮便知道,先前那些姬恪都是做戏。
被打退许是真的,可就算他们没有用阵法,姬恪也会命人退兵。
因为他早就想好了,要从东门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