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脾气也好,脸上总带着笑,不像自己爱耍小性子。
阮灵均越想越觉得委屈,可是有什么好委屈的呢?
她和钟招不过萍水相逢罢了,那位侯姑娘也是上京人,想来和钟招熟悉得很,在大街上就直接聊开了天……
侯嫮眨眨眼,将里头的狐疑藏好,不是钟招的妹妹?
钟招这人向来对儿女私情不怎么上心,他不得父族期待,母亲也没怎么关心他,因此到如今还是孑然一身。
这是……有情况?
侯嫮低头轻轻笑了一声,面上一副你不用说我都懂的表情,惹得钟招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解释。
旁边的阮灵均还在生着闷气,也不理他。
侯嫮看着二人如此面上笑意更甚,脑中却飞快闪过刚刚在马车内听到的一句话,
“阮姑娘,你能否走的慢些!”
阮姑娘……阮灵均?
“阮姑娘?”侯嫮这般想着,也就轻声试探道。
阮灵均突然听见有人叫她,下意识抬起头,看到是侯嫮叫她时抿了抿唇,侯嫮怎么知道她姓阮?
她心里却自动以为是钟招告诉侯嫮她姓阮。
心中更不是滋味。
她知道钟招官小,想来也没怎么得皇帝器重,听见她姓阮也没什么反应,可是他怎么能随便告诉别人她姓什么呢?
阮灵均越想越气,转回身来狠狠一瞪钟招,抬步就跑开。
留下原地一脸迷茫的钟招和面上若有所思的侯嫮。
“太师,她……”钟招在侯嫮带着揶揄的笑意里声音却来越低,
“她年少不知事,也不知道您的身份……”
侯嫮轻笑一声,袖袍下的手缓缓松开,“不知者不怪,钟将军,佳人跑了,怎么不去看看?”
钟招犹豫了片刻,对着侯嫮行了一个礼,“太师,下官先走了。”
而后就急匆匆朝着阮灵均刚刚离开的方向大步走去。
车夫看着钟招离开,回头看向侯嫮,“太师,这……”
太师今日出门就是为了来找钟将军,可他人就这样走了是怎么回事?
侯嫮面上的笑意浅了些,松手放开了车帘,声音从马车内传出来,
“无碍,在这里等一会儿就好。”
只她一人的马车内,侯嫮看着那枚阴差阳错落在棋盘上而破了残局的白子出了神,姓阮啊……
阮灵均,确实是个好名字。
嘴角一勾,黑子落在那枚白子旁,白子刚刚营造出的优势一闪而空,黑子重新占据了上风。
侯嫮嘴角弧度又往上扬了几分。
就这样坐着一边下棋一边等着钟招回府。
那头的阮灵均走开以后就后悔了,这算什么?看起来那么无理取闹……
阮灵均撅着嘴蹲在了一旁的墙角里,这个地方罕有人至,周围空荡荡的,风一阵一阵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