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姑娘，若是需要添些什么东西，可千万别客气，和侍女说便可。”侯嫮推开房门带着阮灵均走进去，屋内打扫的干干净净，寻常东西都备齐了。

阮灵均笑着点点头，“多谢。”

“时候不早了，阮姑娘也早点休息吧。”侯嫮说着，就要离开。

“等等！”阮灵均叫住侯嫮，包裹被放在桌上，两只手揪着，袖口都皱了。

“阮姑娘还有事？”侯嫮回过头来看向阮灵均，“是觉得哪里有不妥？”

“没有没有。”阮灵均摇头连忙摆手，“就是，想问些事情……”

深呼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小心的试探，“不知道侯姑娘有没有时间？”'

侯嫮眨眨眼，将眼底的神色藏好，几步走到桌前坐了下来，“阮姑娘直言便可。”

阮灵均也跟着坐了下来，唇嗫嚅着，在侯嫮的一脸温和里，好半天才轻声说：

“侯姑娘，从小到大，可还认识旁的姓阮的人？”

侯嫮眼睫一颤，眼中深意被藏的很好，面上还是一副疑惑，“阮姑娘这样一说，我确实从前从不曾听过谁姓阮。”

见阮灵均的神情一下低落了下去，侯嫮又接着开口，

“阮姑娘不是上京人？许是上京没有姓阮的人家。”

侯嫮的话在耳边响起，阮灵均却没什么心思去听，连侯姑娘这样一看便有些身份的人都不知道阮氏，她还能问谁？

阮灵均失魂落魄的表情太过明显，侯嫮一勾唇，脸上带上了笃定，声音却满是不确定，“不过，我曾听说，先帝还是皇子时，有个姬妾姓阮。”

阮灵均抬起头，皇子妃？

侯嫮早在阮灵均抬头的瞬间就将面上的笃定收了回去，换成一副思考模样，

“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也不太清楚，或许要问问朝中几个有资历的大臣才知晓。”侯嫮盯着阮灵均的眼睛，“阮姑娘，是要打听这个？”

阮灵均猛地一回神，快速摇了摇头，“不是不是，我就是随口问问。”

越南阮氏养出来的女儿……

侯嫮垂下眼轻笑一声，还真是有些单纯。

想来是族内辛秘从不告诉小辈，也不让他们与外人接触，阮氏是打算过世外桃源的生活？

“若是阮姑娘想知晓，我倒是可以帮着问问。”侯嫮没有将阮灵均的否认听进去，而是抛出了一个极强的诱惑。

阮氏在经历巨变以后选择归隐而不是随同赵王叛变，就已经表明立场，阮氏后人，侯嫮不会特意去为难。

阮灵均终于悟出一点不对劲来，抿了抿唇，认真看向面前的侯嫮，那张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从今早的见面到现在，没有分毫变化。

心跳没来由漏了一拍。

“侯姑娘……”阮灵均吞咽了一下口水，右手悄悄挪到腰间长鞭上，“似乎对朝廷很熟悉。”

不然怎么会知道先帝的事情，又怎么敢说出来去问问有资历的大臣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