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边走。”被压低的声音在黑夜里并不明显,一行人半趴在草丛中,缓慢地朝前面爬行。
“狼主千岁,希望我们能平安逃出去。”
“会的。”
这一行人就是前些时日被苏牧抓到而后关起来的北漠牧民。
趁着今日天越士兵疏于管理,他们偷偷跑了出来。
黑夜是他们最好的庇护,身上的麻布衣衫也和草丛完美如何,如果没有一双慧眼或者提前知道,谁也发现不了他们。
一路小心翼翼地往前爬,不知道爬了有多久,一行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狼主千岁,可算是跑出来了。天越说什么礼仪之邦,这几日连饭都不给吃饱!”为首的人皮肤黝黑,一抬手臂将额角的汗擦了,喘着气说道。
“天越人向来虚伪,仗着自己土地肥沃不知道要了我们多少好处,要我说,狼主就该狠狠给他们一个教训!”另一个人直直坐在地上,长途的爬行让他直不起腰。
人群中,有一人眸光微闪,她顺着二人的话点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你小子,家是哪里的?”有人注意到了他,“你这一头小卷毛倒是挺风流!”
“敕勒,我叫阿拉善。”阿拉善是他的北漠名字,而他的天越姓名则唤唐生,正是王府亲兵的其中一员。
那人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敕勒在北漠也算是环境极为恶劣的一处,难怪这个叫阿拉善的小子冒着危险来这里抢粮食。
一行人休息够了,很快接着往前走,天蒙蒙亮的时候,总算绕过贺兰山到达北漠境内。
营帐内,宫铭掀开身上的被子翻身坐起,穿了衣裳还未套上盔甲,帐帘被掀开苏牧走了进来,
“王爷,唐生已到北漠境内。”
宫铭点点头,将盔甲穿戴完毕,“让唐生小心些。”
“明白。”苏牧点点头,而后站在原地踌躇,几番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宫铭掀开帐帘走了出去,手里还端着一杯水,从胸口摸出两颗青果扔进嘴里嚼了几下吐出来,而后灌了一口水漱口。
苏牧就站在宫铭身后,士兵都早已起了,此时正在不远处的空地上训练,声响很大,将苏牧口中的话盖了几分。
“王爷,太师她……”
宫铭手中动作一顿,嘴里一口水吐出来,下巴还沾了一点水渍,“太师怎么了?”
“王爷,您和太师,关系似乎很好?”苏牧纠结着,还是换了种说法。
“苏牧,你跟在本王身边多年,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宫铭站起身,眼神泛着冷意,“下不为例!”
苏牧点点头,抿了抿唇,跟在宫铭身后进了营帐,还是没有忍住,“王爷,太师她……”
“她年纪已经有些大了。”
宫铭有些莫名地看向苏牧,“本王比她还要年长六岁,再说了,她也就二十出头,大什么大!”
苏牧手心冒着汗,宫铭的目光将他从上而下打量了一遍,“苏牧,你究竟想说什么?”
“太师为国为民,谁人不叫一声好,可是王爷……”苏牧梗着脖子,只等自己这句话说出来叫宫铭踹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