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不适合做王妃!”
宫铭顿在原地,苏牧预想中的踢喘并没有发生,可面前人的眼神仿佛淬了寒冰,声音更是冷到了极致,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王爷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苏牧有些无力地低下头,太师是他最敬佩的女子,王爷对他更是恩情如山,可是……
“王爷,您应该知道,太师和您……”
是不可能的。
苏牧没有将剩下五个字说出来,可是他们二人都明白,剩下没说完的话,又是什么。
似乎是秘密被发现的解脱,又或是这份炙热实在被压抑得太久,宫铭闭了闭眼,
“苏牧,本王来贺兰山前,去了一趟候府。”宫铭的声音低低哑哑,似乎一下就能将人从贺兰山的苦寒拉到上京的温暖繁华中,
“保家卫国是本王的职责,可本王却用这份职责去讨要太师的条件,本王是不是不要脸得很?”
苏牧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本王想着,如果她答应了,那我以后就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让她成为上京人人艳羡的女子,让她这辈子什么也不用做也能风光一世,一定不让她当初的条件白白许诺了。如果她不答应……”
宫铭深呼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无法忽视的悲哀,“本王本来也没付出什么,她不答应也是正常。”
苏牧好像突然哑了,他原有一堆话想要劝宫铭,劝他趁早放弃心里那个荒唐可笑的念头。
可他没有想到,宫铭早已情根深种,更是早就想好了所有退路。
他那些劝慰的话显得十分好笑。
心深如海的宫铭,便是之于情爱,也不会让自己彻底落入一个难堪的境地。
“王爷……”苏牧往前走了几步,拍了拍宫铭的肩膀,向之前他安慰自己一样安慰着他,
“人生苦短,求不得最苦,王爷不如忘了吧。”
“说得轻巧。”宫铭低低笑了一声,“苏牧,本王无法忘记风渡口死去的同伴,也无法忘记镌刻荣耀的战神碑,你让我如何忘记她?”
那样鲜明而浓墨重彩的一笔,注定要被史书铭记为后世所传颂,他一个凡人,又怎么能忘记?
苏牧心想,他也忘不了。
风渡口死去的同伴对他们有多重要,那为那些死去同伴讨回公道的侯嫮就有多重要,战神碑所在一日,那些名字还被人记得一日,谁就也忘不了,战神碑是因战神而立,是因侯嫮而存在。
营帐内沉默了下去,气氛到达了冰点。
“王爷,有信!”营帐外声音响起,霎时,寒冰被打破有了裂痕。
宫铭闻言抬起头,大步向外走去,手掀开帐帘了脚步却又停下,
“今日之事……”
“苏牧明白!”
刚刚那些话,他知道已经是可怕,再有外人知晓,甚至传到了陛下耳朵里,对王爷,对太师,都将是一场无法控制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