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铭抬脚大步走了出去,接过士兵递来的信件,
“北漠狼主得了重病有求于天越?”
信件是北漠狼主身边人代笔,一封信本欲传往上京,在半途中却被宫铭的人拦截住。
“送信的信使呢?”
“被关起来了。”士兵说着,眉头皱了起来,“王爷,正是紧张时期,北漠怎么会……”
是啊,前段时间的冲突还未过去,为何北漠会在这个时候派人送信。
宫铭拧着眉,将手中信件塞进胸口里,“走,我们去会一会那个信使。”
天越在贺兰山的驻军处,除了士兵居住的结实的营帐,还有一处地牢。
从上往下挖深三米的通道,而后有个约莫十立方米的空间,昏暗无灯,潮湿阴冷。
北漠的信使就被关在这样的地方,此时他正用着蹩脚的天越官话谩骂,
“两锅交暂,不斩来寺(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们太果粉(过分)了!”
宫铭蹙起眉,“这北漠人说的什么破烂玩意儿!”
苏牧没忍住脸上的笑意,强装着严肃说道:“王爷,他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你算哪门子的来使?”宫铭隔着铁栅栏看着里面一脸崩溃北漠信使,“你不是意图跨界的北漠奸细吗?本王就是杀了你又能如何?”
“我是狼主座下护法,我叫阿鲁尔.吐鲁克,我是尊敬的吐鲁克家族,你们天越人趁早放了我,狼主在上,总有一天要踏平你们的军队!”
那信使许是见了光,稍稍镇定了一些,话说的也比较清晰了,只是内容着实不好听。
“什么尊敬的鲁啥克家族,听都没听过。”宫铭一脚踩在旁边的石椅上,整个人不耐烦得很,嘴撇着,一手拿着旁边苏牧递过来的剑,“本王劝你乖乖说清楚,不然这脑袋还在不在你脖子上,可就得看本王心情了!”
阿鲁尔.吐鲁克整个人先是一愣,而后整个人颤抖起来,“是吐鲁克家族!该死的天越人,我是信使!信使!我要见你们天越君王!你这个野蛮人,你不受律法,你该死!”
“君主是见不到了,”宫铭拿着自己的衣角将剑仔细擦了一遍,刀刃在昏暗的地牢里散着骇人的光,“不过本王可以送你去见阎王——”
“说,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阿鲁尔.吐鲁克整个人僵在了原地,而后他有些抓狂地一跺脚,“我是信使!是信使!你究竟还要我说多少遍!”
宫铭一挑眉,将手中剑扔给身后的苏牧,右手从胸口处把那封信掏了出来,“信?”
“对,该死的,你们连信都抢走了!”阿鲁尔.吐鲁克简直快要发狂,“有信,我是信使!”
“那又如何?”宫铭手一抖,信轻飘飘落回了地上,宫铭将踩在石椅上的脚收回,而后踩在落到地上的信上,用力撵了一撵,嘴角一弯,
“现在没有信了,信使大人。”
阿鲁尔.吐鲁克彻底呆在原地,我靠什么东西!不是说好天越是礼仪之邦吗?
不是说好拿着信件就能一路平安到达上京吗?
不是说好了会被天越君主当成贵宾好生招待吗?
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一身黑色盔甲看起来和北漠最恶劣的狼有的一拼的男人是谁!这个门一关就什么也看不见的地方又是哪里!
最关键的是,他的信!就这样被踩在了脚底!那可是狼主亲笔!写了北漠语还写了天越语!就怕天越人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