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几日明珠都没来,狼主还问起了。”归达眯着眼,金萱受尽狼主宠爱,保不齐金单岺会私下给她些什么东西。
“无忧这几日想来被四弟折腾得够惨,早上起不来多睡会儿也是正常的。”金汉平声音平静地就像在说后院的马儿又生了小马驹一般,只听这话,根本想不到金萱这些时日究竟是经历了何等遭遇。
金汉平没说的是,狼主的身子金萱可比他们这群狼子野心的要清楚得多。
她倒是能直接走过去在狼主榻前哭诉一番,哭完了,且不说如今狼主身子还能不能受的起这么大的刺激,便是四弟那边,真惹急了,直接反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虽然一定会失败。
所以金谋啊,他的四弟,其实是害怕那颗明珠去祈求庇护的,可是金谋也明白得很,无忧那脑子只能想到第一层,她不敢告诉狼主的。
这倒算是他唯一聪明的地方。
金汉平又往杯里倒满酒,天越的桂花酒在他喝来,没什么酒味,倒像是泡了桂花的水。
金谋沉不住气,不足为虑,相较之下,他那骁勇善战颇得人心的好大哥金述,和母族强盛的六弟金敏坤,才是劲敌。
北漠狼主座下七子各有谋求,一山之隔的天越贺兰山驻守军却沉浸在压抑气氛之中。
“王爷,这个月的粮草……”苏牧拿着随运送粮草一同达到贺兰山的简信,上面记了的粮食多少。
宫铭接过苏牧手中的信,“倒是比先前都要多了。”
“但到的要少了许多!”苏牧沉下声音,“属下问了运送粮草的官员,就算是数量对不上,可他们一口咬定就是这么多!问什么都是不知道!”
宫铭眉头一挑,“没审?”
苏牧先是一愣,而后摇摇头,“都是上京直派的官员,手里有文书,属下不好下手。”
“要么是有人私吞了粮草,要么是有人篡改了简信。”宫铭的手敲了两下桌子,“简信和先前的字迹一样,排除这个可能,就是有人动了手脚。”
“你去审他们!”宫铭眯着眼,面上泛着冷笑,“他们要是拿出文书说话,你就把文书抢过来,到时候上京谁问起,都说不知道!”
苏牧闻言笑着点点头,王爷这么多年是一点没变,这在文官看来痞气十足的作风,确实宫铭一入军营便有的习性。
等到苏牧离开以后,宫铭随手将简信放在桌旁。
近日北漠人行事总有些奇怪,唐生没有传新消息来,那就是没发生什么大事,至少北漠狼主的身子应该还是那般。
想到这里,宫铭翻了翻唐生之前送来的信,又捋了一遍时间线。
狼主的身子一时半会也就那样,看来是有人坐不住了。
上京侯嫮的回信还未来,宫铭也没有想好,到底是乘胜追击至此将这个祸害去了,还是再等上一等。
若是等上一等,是要等多久?
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两年?
甚至是一代两代。
宫铭眉头越蹙越深,恨不得整个人直接飞到上京,就坐在侯嫮面前,问问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可想到侯嫮,宫铭忽而想起来,前日,似乎是她的生辰。
他并未送礼。
贺兰山孤凉,便是能拿出手的花也没有,别说自小看尽了好东西,俗物并不入眼的侯嫮。
小没良心的本来就不在意他,怕是这一遭过去,她都该忘了有他这么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