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阮天成点点头跟在阮灵均身后,旁边是几个堂兄,有的是准备明年的科举考试,有的则是打算在上京开个铺子行商。
侯嫮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刚刚喝完一碗药。
怕冲撞了药性,也没敢喝茶去压,以至于现在口中还漫着苦。
“阮氏就来了些小辈?”侯嫮说的虽是疑问句,却也没打算指望下方的侍卫回答,“退了吧。”
待到侍卫离开,侯嫮也刚好磨好了墨,湖笔沾墨一字一字写下,
阮知在确实聪明。
但凡阮氏归京时其中有一个人参与过先帝之事,这上京就无他们立足之地!
偏偏来的人,除了一个阮灵均和阮天成,旁的的小辈都不知晓上辈子的恩怨。
这样一来,就是侯嫮有心想要为难他们,也断断下不了这个手。
阮灵均知道,是侯嫮要让她知道。
阮天成知道,是因为他将来可能是阮氏族长,他应该知道。
至于其他人……
侯嫮微眯的眼悄然放松,皱着的眉也弯下来。
各凭本事好了。
不会为难他们,也不会给些助力。
阮氏就这样在上京落了脚。
时刻三十余年,上京一偏僻地带有间房屋又挂上了阮府这两个字的牌匾。
过了几天,阮灵均给候府递了拜帖。
被拒。
以侯嫮近来身子不适,无法招待外客为由。
阮灵均捏着手中拜帖,心情有些复杂。
她见到侯嫮的第一面,以为她是哪家小姐,那样的通身气派,是她这辈子也学不来的。
菩提子做穗,通体白玉还嵌了玛瑙一看就名贵异常的步摇也能随手送给陌生人。
后来离开钟招的府邸,阴差阳错上候府的马车。
侯嫮温柔体贴,给足了她时间适应,也未有一点看轻她。
若非阮氏辛秘,若是不知道侯嫮是天越那尊贵的太师……
阮灵均低下头,面上有些失落。
这是她见过最好的姑娘了。
可也是最坏的。
她怎么能那样工于心计,叫她觉得,原来先头的好都是有所图,都是假的。
阮天成从学堂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手上拿着东西一脸低落的阮灵均。
“姑姑,怎么了?”
阮灵均看向阮天成,牵着嘴角笑笑,阮天成少年老成,也向来聪颖,阮灵均并不因为他年纪小而忽视他的想法,
“递给候府的拜帖被拒了。”
说着,装作无所谓地耸耸肩膀,“你大概不知道,太师身子不太好,冬日的时候向来不怎么接待外客。”
阮天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姑姑,我觉得,太师只是觉得没有必要罢了。”
阮灵均愣在原地。
“照太公的话,太师这般年岁应该也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阮天成认真分析着,“这件事也是旁人告诉她的。”
“只要她不说,那也没人知道太师知道。”阮天成一边说一边点头,“当做陌生人,互不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