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有微苦涩感,但很快就转为浓烈、醇爽、醇和、平和等滋味,余味收敛于舌尖,回味爽快带甘。
确实是个好茶!
一杯茶侯嫮喝了一半,剩下一小半在杯中晃着,侯嫮将茶杯放在桌上,
“茶水是好,却没有要林大人特意找本太师一次的面子,林大人,可是有什么要事要说?”
林鸿点点头,扭头看向身侧的林老夫人,林老夫人会意对着侯嫮一点头,而后带着长媳和其余下人离开,前厅内就只剩下了林鸿侯嫮二人。
“太师,老夫觉得,”林鸿犹豫一番,还是开了口,“肖府一事有些蹊跷。”
侯嫮一愣,眼帘微掀,目光直直看向林鸿,“林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肖志恩之死,肖府一众流放都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事情,一切尘埃落地,到了今日,林鸿却告诉她,这件事怕是有蹊跷?
“太师,”林鸿面色严肃,“太师调查贺兰山粮草被私吞一事也不是一日两日之久,先前线索不明,可老夫知晓,太师是将目光放在了户部,可为何突然矛头一转去了礼部,还那般匆忙,就将肖大,肖志恩定了罪。”
侯嫮自然不能告诉林鸿这是从萧承文那里得来的消息,“贺兰山粮草被私吞一事,礼部众位已经认罪,若是真有冤屈,当日陛下朝审,他们定会诉冤。”
“关押烦人的牢屋本太师也去看过,并没有屈打成招的迹象。”
“老夫的意思并非是礼部诸位无罪,只是……”林鸿压低了声音,
“太师可还记得那日陛下问肖大人的话?”
“肖大人,朕一直奇怪得很,送往贺兰山的粮草本就没有多少,就是私吞了,又能换多少钱财?”
侯嫮目光微凝,许是肖志恩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所以他并未说出为何私吞粮草。
袖袍下的拇指和中指摩挲着,“林大人是想说,”侯嫮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
“不止是贺兰山的粮草被私吞,还有别的边关地带,乃至于朝廷赈灾拨下去的银两?”
林鸿颔首,“老夫怀疑,与户部也有关联。”
若真是与户部有关联,那日宫铭所说消息便为真,可是……
眼眸微眯,侯嫮不免觉得有些心惊,单单贺兰山粮草一事就已经牵扯出不少礼部官员,如今又说与户部有关,这其中究竟有多少人知晓,又参与其中,瞒上瞒下,做尽了龌龊之事!
“滋事重大,林大人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侯嫮没有马上接着说下去,而是反问林鸿是何处得知的。
“老夫不才,底下门生众多,只是教了他们才识谋略,却没有将礼义廉耻教好。”林鸿是那日无意间看到底下门生屋内的一张未烧干净的小字条,而后起了疑心再慢慢去调查。
只是中间牵扯颇多,林鸿越是查不出来,便越觉得其中水深叫人害怕,几分推测,推出了这样可怕的结果。
侯嫮眸光微闪,听懂了林鸿的言外之意,林鸿的门生,有几个在户部,想来是他发现了什么。
“林大人大义。”
林鸿摆摆手,“是老夫没教好他们,他日东窗事发,老夫也有几分罪责,只是底下孩子无辜……”
林府是大家,林鸿底下有三子三女,长子在赵王之乱中不幸身死,三个女儿皆已嫁作人妇,二子三子外派地方郡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