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除了那份药方,佩玖一并塞过去的,还有一张只写了几个字的小纸条。
佩玖房门口的那个守卫,正是唐生。
会北漠语,潜藏在北漠之中的天越王府亲兵。
时值五月,贺兰山那边也开始有了一点小动静。
宫铭带着一队人马去了离驻守之地约莫有百里的地方,找了个离水源较近的平原,而后开始开垦荒地。
“王爷,我们这是做什么?”
“上京那边的命令,别对问!”一锄头下去,泥土被掀起。
这些人个个都是打仗的好手,力气大,干起农活来也丝毫不费劲。
天越向来有以农代工的做法,说的就是无战乱时,让军队的将士下农田赚取军粮,好让百姓身上的担子轻一些。
农活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锻炼身体的好办法,如此倒也不算“亏待”了这些士兵。
宫铭领着这队人在这里干了五天,将所有种子播下后,留了七八个守着按时浇浇水,其余人又回了驻守之地。
贺兰山这处边界与天越其余边界都不同。
旁的地方例如风渡口例如塘口,皆是有一主城,驻守将士与百姓都住在主城内。
是守关也是守城。
贺兰山不一样,贺兰山的主城在离边界百里之外,城内百姓并不多,且多为妇女孩童孤老。
驻守边境的将士则是扎营在贺兰山山脚,因着地理和天气原因,甚至无法起屋,只能日复一日地住在营帐里面。
贺兰山苦寒,从来不是一句玩笑话。
宫铭带着人刚回来,迎面就撞上了正带着人要去巡逻的钟招。
这几日宫铭不在,贺兰山诸事却不是常山在管,而是直接跳过交给了钟招。
不需想就知道常山定然心生不满,这几日也不知道给钟招找了多少麻烦,不过……
宫铭上下打量一眼钟招的脸色,面色红润眼底并无青黑,看到他也没有如释重负的欣喜。
状态不错。
具体的一些事,他会再去问问苏牧。
钟招既然来了贺兰山,宫铭自然也是希望他能真正成为一名戍边将军,守好天越的每一寸土地。
宫铭拍了拍钟招的肩膀,“早些回来。”
钟招点点头,而后继续带着人巡逻。
宫铭回到自己的营帐内,屁股还没坐热,帐帘被掀开,苏牧走了进来,
“王爷,唐生传来的消息。”
苏牧将纸条递给宫铭,上面只写了五个字。
不可救,半年。
宫铭掌心收紧,将纸条缓缓握紧去,“我们最多还有半年时间。”
苏牧眉心微蹙,“要在半年时间内攻下北漠?”
宫铭没说话。
半年时间攻下北漠,谈何容易?
现如今最要紧的是,他们对北漠未来局势无法判断,猜不出新狼主究竟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