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铭愣住,一时哑口无言,许久垂眸轻笑了一声,
“同僚吧。都是天越朝臣,太师为了天越江山不辞辛劳,本王也就是问一句。”
佩玖抬眼看向宫铭,嗤笑一声并不接话,掀了帐帘就离开。
同僚……
宫铭低低笑着,目光落在北漠地图上,又快速收了笑意。
现在,还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宫铭拿着笔在纸上勾勾画画一番,这会儿功夫苏牧已经领着钟招走进来,
“你们两个过来,”宫铭说着,将笔收了起来,指头在地图上划过,
“趁着金汉平刚刚上位,本王带你们玩一票大的。”
宫铭脸上带着笑,看起来傲然又带着股吸引人的邪气,压低了声音将自己的计划慢慢道出,
“我们……明白了吗?”
苏牧点点头,一旁的钟招罕见的脸上带了些讶异,而后也微微颔首算是应下。
“都明白了,现在就去挑些人马,我们等会儿就出发。”
宫铭话音一落,钟招苏牧二人点头离开,自己也走向一旁将皮甲穿戴好,将丈八蛇矛用布条缠好背在身上。
…………
金萱的右手废了。
手上涂了药装了夹板,却也是无济于事只做一个心理安慰。
她躺在床上,旁边就是金单岺的灵柩。
北漠崇尚火化尸骨,冬日停灵三日,夏日停灵一日,也就是说,金萱只剩一天不到的时间再最后看看她的阿塔。
屋子里很安静,外面却很吵。
吵的也不是所谓的为狼主吊唁亦或是悲痛的哭声,多的是祝贺声,祝贺金汉平上位,奇奇怪怪的阿谀奉承的话,还有许多士兵来来往往腰间长刀碰到身上盔甲的声音。
金萱用左手将身子撑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金单岺的尸首旁,身上很疼,尤其那只被医师诊断以后再也不能用的右手。
但都比不上心口那阵密密麻麻的刺痛,疼得她眼泪直落,一滴一滴滴在金单岺的脸上,好像他还活着,也会流泪。
金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流着眼泪,与此同时,左手将腰间的匕首藏的更深了一些。
外面真的好热闹……
可是阿塔身上那样冷,却没有人愿意过来看看他!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金萱连忙用左手将脸上的眼泪擦去,只是眼眶通红,看起来就更可怜了些。
进来的那人穿着一身黑衣,头发用黑布包住,表情严肃脸上看不出一丝笑意。
金萱缓慢地眨了下眼睛,颇有些迟疑地开口,“二哥?”
来人正是金骁。
只见他往前走了几步,金萱下意识后退,又想到什么一般往前一步挡在金单岺的灵柩前面,
“二哥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