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绵绵你怕吗?”沈宴耳力极好,即便是马儿奔跑在雨中,他已经听见后面有人追来了,就在不远处,而且听着马蹄声音人并不在少数。
江绵绵抓着自己的衣服还缓解自己已经发颤的手指,忍不住低头叹息一声说,“怕有什么用处,如果真的死在这里,只能说明我命中如此。”
对方的马奔跑速度极佳,即便是在他们先跑出一段距离后,对方很快追了上来,跑在前面穿着布衣的几个穿着蓑衣的男人,从马上取下几个绊马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套在沈宴身下马蹄子上。
在对方取出绊马绳的刹那,沈宴的眉头不由紧缩。
这种东西一般都在战场上,土匪手中虽说也有,但远没有这个专业,不仅绊马绳专业,就连这动作手法也是非常专业的。
在身下马儿即将被拉到的瞬间,沈宴抱着江绵绵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没有被摔倒,不过两人却都滚成了泥人。
不过江绵绵小脸一直被沈宴护在怀中,即便是身上脏了,但是小脸依旧是白白净净的。
不等两人从地上爬起身来,十几个人驾着马将两人齐刷刷的围在一起。
沈宴从腰间抽出软剑,将江绵绵护在自己的身后。
“小郎君倒是护着这位小娘子,只要你将这小娘子交出来,我们必定不伤你性命。”男人语气中满满的调侃。
江绵绵脸色一寸一寸沉了下来,原以为这些杀手是冲着沈宴来的,没想到却是冲着自己。
江绵绵想来想去都没有想明白,究竟是谁派出杀手来杀自己。
江绵绵苦涩一笑,由着雨水浇在自己脸上,目光淡淡看向沈宴的方向说,“沈侍郎看来终究是我连累了你。”
“都这个时候了,嘉禾郡主倒是与我客套生疏了,叫一声沈宴哥哥我护你。”沈宴不喜欢江绵绵与他生疏这幅模样。
都什么时候了,沈宴竟然还在这里开玩笑。
不过江绵绵沉闷的心情倒是因为沈宴的调侃的语气缓解了不少。
“沈宴哥哥,若是到了生死关头,你不必管我,只管自己逃命就行,若是你能跑出去,还可以告知爹爹来救我。”江绵绵从来都不信奉什么同生共死,只有逃出去才是希望。
看着面前这个过分乖巧的小姑娘,沈宴抬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
这些年为了糊弄太后,沈宴一直喝药让自己显得弱一点,倒是没想过在这关键时候倒是有些耽搁事了。
沈宴手中的长剑如同灵蛇一般,冲着刚刚调侃他们说话的男人刺了过去。
雨水落在剑上,瞬间砸起了一片水花。
这天公像是故意撒了一场雨来为这场厮杀助兴一般,沈宴功夫诡辩,男人躲躲闪闪,却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竟然没有躲过沈宴手中的长剑,让剑刺在自己的手臂处,留下一道长长的血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沈宴打的憋屈,不仅要时刻注意着送上来的刀,还要时刻注意着江绵绵的方向。
江绵绵从袖口摸出一柄玄铁打造的匕首窝在手中,这把匕首是她来京城之前爹爹送给她的,爹爹希望她在京城的时候永远都用不到这把匕首。
只是这京城就如同一个牢笼,笼子中关着的都是一些久不见血腥的猛兽,随时都会扑过来撕咬他们这些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