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针一线,缝的仔细,将爱与期盼全然倾注于针线之间。
只见小姑娘跑得累了,小胖子也气喘吁吁的停下来,遭了一顿毒打。
嘴却是不停,“妞妞,你这么泼辣,以后谁敢娶你。”
“要你管。”
沈氏怕两个娃晒着了,冲了薄荷水,“妞妞,小程子,过来喝点水,躲躲太阳。”
两人都累了,就坐在石榴树下,喝几口薄荷水,骂骂咧咧几句,再喝几口,然后乐呵呵闹几下。
过了一会儿,厨房里传来动静,“妞妞,小程子,快来看漂笋。”
“来了。”
两个小小的人,立马窜进厨房。
田氏又无奈又好笑,这俩娃对厨房里头的事儿倒是真的感兴趣,“慢着点慢着点,又不是看不着。”
“青河媳妇,桶提进来。”
“好,来了。”说着,柳氏已经将桶放到了灶台旁边。
所谓漂笋,就是漂洗笋子,使笋子降温。
准备三只木桶,并排放在灶旁,桶内的水清澈透凉,将锅中的笋子捞出,放在第一个桶内,漂后随即将笋子捞起,然后将笋再投入其余两个桶中,漂凉后捞出。
漂凉后的竹笋,用清洁的大叶茅草或箬皮垫底,装入榨盆中。
榨盆就是一种压榨笋子的古法工具,不得一说,这劳动人民的智慧还是值得钦佩的。
有空隙或不实之处,用笋衣填实,不留空隙。
等装置好,压上榨梁,就能进行压榨了。压榨好了,得选太阳好的日子开榨,取出笋片晒在竹篾子上,晒个几天,待晒得干硬,便是好的干笋了。
好的干笋,吃起来不渣,有嚼劲,味道鲜美。
毕竟是家里做,做的简陋了些,没正规的那么讲究。
这么一弄,大半天过去了,田氏开始张罗晚饭。
满足了好奇心,两个娃也觉得没了兴趣,到了院子里的石榴树下聊天,看飞鸟。
钱程讲,云溪听。
天南海北,侃侃而谈。
云溪撑着下巴,不由得感慨,“小程子,你跟我二哥肯定聊得来。”
“胖妞妞啊,这是为何,定是小爷太随和了,人人都聊得来。”
“你们俩很像。”
钱程仔细端详着云溪的脸,“看着你的样子,不应该吧,你二哥能跟我一样。我到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跟小爷长得像。”
“不是长得像。”
钱程摸摸不存在的胡子,“嗯嗯,若是长得像了,我得怀疑你二哥是我流落在外的亲兄弟,我爹的私生子了。”
这人说话,全然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
“纨绔子弟。”心里想着,嘴里也就说了出来。
像没有听见云溪说的,停了半天,小胖子自顾自的说,“妞妞,你知道京城吗?我家就在京城,老远了,那里可繁华了,街道很宽,酒楼……”
“我是被我爹赶来历练的,半路遭了劫匪,被扒了衣服,抢了信物,之后又被人抓走,扔到山上,是自己跑下山的……”
“尤其还吃了两三天的馒头青菜,真是惨巴巴的,小爷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语调一转,钱程声情并茂,“但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不然小爷怎么能到这么好的地方玩上一趟。”
“虽说吧,你家院子又破又小的,但架不住温暖,又有趣啊。”
小胖子还在说……
云溪听着,眼底浮起一抹黯然,有些心疼小胖子,大户人家,多的是孩子,少这么一个或许不会在意,那高墙里多的是冷漠与利益。
想着,不免略带同情的看向小胖子,这么可爱的小孩子,竟是高墙里利益的牺牲品。
不过这次,云溪倒是难得的猜错了。
京城钱府内,此时正急成了一锅热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