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谢韫欢从袖袋内取出一株地火,命夏荷带给王爷。
歇息了片刻,谢韫欢沐浴梳洗,来到了玄武大街。
沉香阁这次非但没有吆喝声,还大门紧闭,春梅和夏荷对视一眼,二人运用轻功,带着谢韫欢入了沉香阁内部。
钱掌柜正收拾着钱袋,见谢韫欢前来,他灰败的脸上立刻放出光来。
“参见王妃。”钱掌柜福身。
谢韫欢不喜声张,摆摆手让他站起来,看着他手里的钱袋,扬眉问道:“好端端的,收拾钱袋子是作何?”
钱掌柜叹了一口气:“作坊里的那些小弟兄们生怕我跑了,都逼到我这沉香阁来了,这个月的工钱就在这里了。”
听他这意思,待会儿是要去作坊里了。
接触过常毒的人手指上一定会留下味道,况且常毒味道极淡,在设备落后的古代,这是经常会被疏忽的点。
谢韫欢看着钱掌柜,心头已经涌上一计来。
她拉过钱掌柜,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不时,钱掌柜带着一个小厮,来到了作坊内,他掂着沉甸甸的钱袋子,立在作坊内的垫高处。
“我知道大家都寻思着我这沉香阁是开不下去了,催我结工钱我也不怪你们,万般皆是命,天要亡我,我钱某也只能说一句问心无愧。”
钱掌柜也不再多费口舌,等到作坊内的人都集齐了立在院中,钱掌柜才慢慢踱步下来,一个个的发放工钱。
婢女打扮的谢韫欢低垂着眉眼,每经过一个人就细细的分辨着他们手中的味道。
可一直到了队伍最末端,还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正在她困惑之时,门边的突然传来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
“钱老头,我的你还没结算呢。”
来人身着价值不菲的丝绸衣服,可是一头长发仍旧蓬乱油腻,谢韫欢皱着眉头,只联想到了一个词。
暴发户。
“胡说,前几日你请辞的时候,我不是已经把工钱给你结算完了吗?”
钱掌柜瞪着赵乾,这赵乾是出了名的无赖,当时钱掌柜不过是看赵乾可怜给他一口饭吃,没想到他却如此猖狂。
钱掌柜将钱袋子放进胸前,丝毫不肯让步。
“请辞归请辞,不是你说过的吗?只要这包袱放在作坊一天,就还是作坊的弟兄,既然是作坊的弟兄,为何不给我发月钱?”赵乾嬉笑着上前讨要。
伸手的一刻,谢韫欢拧眉,除了一股恶臭,还能够细细分辨出一丝常毒的味道。
再见他面色蜡黄,心里已经笃定了自己的判断。
“是他了。”
谢韫欢抬头,向屋檐上的春梅使了个眼色。
“王妃驾到。”
春梅拉长了声音,一脚踹开了作坊的大门,她快步来到赵乾面前,嫌恶的提着赵乾的衣服,厉声说道:“你这小厮好生不要脸,冒犯了我家王妃,还偷了我家王妃的钱袋子。”
夏荷身着华服,带着面纱,不悦的盯着赵乾。
一见夏荷,赵乾便有些心虚,他刚刚只是见夏荷衣着不凡,手痒痒了下,却没想到居然惹上了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