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眼睛眨了眨:“在云州城中,奴婢醒来就在一处偏僻的官道上,奴婢出示了在御王府行事的令牌,被京中的行使带了回去,皇后娘娘认出奴婢是您的人,就将奴婢当做刺客每日拷打,多亏了容贵妃娘娘身边的婢女,奴婢才得以逃出来。”
容贵妃?
谢韫欢心中泛起一阵冷意,她在进宫前就已经见过了容贵妃,若真有此事,容贵妃怎么可能不会告诉她?
“只有这些吗?”谢韫欢直视春梅的眼睛,“你伤的严重,是不是遗漏了些?”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春梅。
春梅的一言一行都像是一把刀般刺进谢韫欢的胸腔之中,不停的转动,将她的血泪都悉数绞出来。
“王妃娘娘这么逼问奴婢,是不相信奴婢吗?”春梅反问谢韫欢。
“没有,你好生养着身子就是了。”谢韫欢强压下恶心,起身,进了房间之中,不愿意再看她一眼。
御王府外。
一些百姓抱着自己亲眷,跪在御王府的门口,不停的磕头:“还请王妃娘娘体谅一下小的,只要王妃娘娘肯救下贱内的性命,草民愿意为王妃娘娘做牛做马。”
一旁灰头土脸的男人整条腿都溃烂的严重,身上散发着一股恶臭,说话时还有一股难闻的韭菜味。
他的伤口上已经生了蛆,“嘶嘶”的向外抽着气。
他不屑的睨了那人一眼,冷哼:“咱们在御王府前面跪了这么久,也不见王妃娘娘出门,说什么心系百姓心系天下,全都是在跟我们扯谎子。”
“这话怎么能乱说?”百姓甲四下看了看,生怕这个人所说的话波及到自己。
“我怎么乱说了?”男人耸肩,“左右我现在也不过贱命一条,不定哪天就死了,我倒也是希望自己死了,这么赖活着有什么意思?”
百姓甲低头看着自己发黑的指甲,抿唇不语。
“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了,谁愿意在御王府出此下策,仁兄,你真的就一点都不怨王妃娘娘?明明伸伸手就可以把令夫人救起来的,却一直闭门不出,唉。”男人摇摇头,又抱着自己的腿,哀声哭起来。
他刚刚那一番话,看上去是无意的抱怨几句,实际上句句戳了百姓甲的心。
怀中的夫人又开始“吭吭”的咳嗽起来,百姓甲紧了紧胳膊,见夫人嘴唇颤抖,贴了上去。
“我……可能咳咳咳……要走了……”
才只听了一句,百姓就发狠了的摇头,两行混浊的眼泪落下来,他跟着男人的节奏,抬高了音调,闹着想要见谢韫欢。
其他的人见状,也都纷纷附和,声音大的,隔了三条街也都还能听到。
专心研发沉香阁新品的谢韫欢被扰得也做不下去,她走出门来,正好看见剪枝从楼顶跃下,二人打了个照面,剪枝吓得险些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