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镯突然一紧,散发着淡淡的红光。
谢韫欢拉了拉剪枝的胳膊,向镯子提示的方向看过去,那躲在柱子后面的人,正是春梅。
春梅对她动了杀心!
剪枝好歹从小被文将军训练,此刻她也感受到了一丝杀气,她立刻挡在谢韫欢的面前,警惕的盯着那一处。
柱子后面的人飞快的逃窜,剪枝正要去追,被谢韫欢拦了下来。
“娘娘,春梅她果然……”剪枝不解,尽管她和春梅从小一起长大,可她更是谢韫欢的婢女,就算是有天大的情谊,也在春梅想要刺杀谢韫欢的那一刻灰飞烟灭了。
“今晚她一定还会向宫中传递消息,到时候我们就在屋檐上埋伏着,你现在出去,她有一堆的理由可以开脱。”谢韫欢冷静的看着剪枝,手上微微颤抖。
“是。”
当夜。
春梅果然如同谢韫欢想的那般,时至深夜,捏着一张字条,放在信鸽的腿上,将它放飞了出去。
只是下一秒,就被刚刚还躺在床上熟睡的剪枝拦住去路:“春梅,大晚上的你不睡觉,想干什么?”
“我……我还能干什么啊,这墙角的蛐蛐儿吵得我睡不着,过来吓他们一下罢了,你怎么还没睡?”春梅支开话题,想要带着剪枝离开。
“吓蛐蛐儿?你用什么吓得?”剪枝说着,就要走过去。
“还能用什么吓得,用脚呗。”春梅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上去就要扯着剪枝的袖子离开,“快走了,待会儿我们就把娘娘吵醒了。”
“不用担心我,我一直都在醒着。”谢韫欢从屋檐上跳下来,手上捏着一只还在不停的扑扇着翅膀的白色活物,对着春梅扬了扬,“春梅,这个东西,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这个不是鸽子吗?”春梅眼神躲闪,“奴婢自然认得。”
“那这只鸽子脚上的布帛呢?你可也认得?这布帛上的王妃娘娘体安,你是不是也记得一清二楚?”谢韫欢从信鸽脚下取下来一张字条,“啊,不是王妃娘娘体安,是我想多了。”
谢韫欢面容平静,嘴角虽然微微上扬,可是笑意并未直达眼底,她捏着这两样东西,带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安宁。
“王妃娘娘。”春梅胆怯的看了一眼剪枝,又看向谢韫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当即便涌了上来。
“娘娘,奴婢不是有意要背叛娘娘的。”
谢韫欢不再看她,准确来说,从春梅开始对她动了杀心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对春梅抱有任何希望了。
“外面凉,进屋里说。”
剪枝押着春梅来到房间中,这些日子以来谢韫欢给了剪枝不少舒展筋骨的丹药,再加上她的勤奋,武功已经远远凌驾于春梅。
她将骨镖抵在春梅的下颌,按着她跪了下去。
“你说吧,是有什么苦衷。”谢韫欢轻轻抿了一口茶水,不慌不忙的问她。
“娘娘,奴婢那日在江南的路上被宫中的人搜寻到,带入宫内,每日严刑拷打奴婢,奴婢也未生有半分判心,只是……只是皇后娘娘以奴婢的娘亲威胁,要奴婢为她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