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不认识谢韫欢一般,神色麻木的看过来,早就没有了江南往日的精怪。
谢韫欢看向牙婆:“这个小孩,是从哪里来的?”
牙婆锐利的眼神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从鼻腔中哼出一声不屑的嘲讽来:“小姐若是诚心想要在我这牙行寻一个忠仆来,我自然是欢迎,可若不是,就别怪老身不讲情面。”
“娘娘,牙行内的人,不问出处。”
剪枝小声的在谢韫欢耳边道,“这里面大多不光彩,若是追问下去,并不妥帖。”
谢韫欢点了点头,再次扫了一眼这个小男孩,看了一眼他前面站着的高大女子,指了他们两个,将一袋鼓鼓囊囊的银子塞在牙婆怀里。
“刚刚是我们小姐不懂规矩,这里面的银子不用找了,权当做我们小姐的赔礼,还请您多多包涵。”剪枝拍了拍牙婆的手,好言哄道。
牙婆面色这才缓和了些许,并未再生事,折返到屋子里将二人的卖身契拿出来。
高大的女子是秦氏,小男孩是花氏。
进了牙行中的人都没有名字,一切都需要买家定夺。
谢韫欢想了想,给他们取名秦荣,花常。
进了御王府中,秦荣被剪枝带下去学规矩,而花常则被谢韫欢带入厢房之中,捏着花常的肩膀,仔细的检查着他有没有被人下毒或是受伤。
果不其然,在他脑后鼓起了一小块凸起,看起来应该是瘀血压迫了脑神经,让他丧失了部分的记忆。
“你知道你是谁吗?”谢韫欢问。
小男孩歪头想了许久,嗫嚅道:“花常……”
看来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谢韫欢的银针太过于细弱,还不能够触及骨肉,只能够让花常再委屈一段时间才行。
谢韫欢头疼的按了按眉心,一个不留神,花常就从厢房中走了出去,直直的走向院中的桃花树苗,整个人显得兴奋了不少。
“桃花。”
这还是春梅之前吃桃子随意吐到这里的核,没想到几场雨下来,已经露出了头来。
萧绝这几日越发的忙碌起来,谢韫欢一天也不能够跟他见上一面,之前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倒是觉得有些空空的。
谢韫欢甩了甩头,吩咐人将花常带下去好生照料着,随后便带着剪枝一起去了沉香阁。
听着剪枝说沉香阁这几日的销量惨淡,谢韫欢来到玄武大街,还没有踏进沉香阁,就看到旁边的碧湘楼门外围了一圈有一圈的人。
沉香阁的生意虽然不说惨淡,但也只是有几个老主顾。
谢韫欢快步走进去,将最新的样品都拿在手上细细研磨着,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正巧钱掌柜听着动静走出来,见是谢韫欢,立刻迎了上来。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