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桐乡镇之中,突然来了一位富商萧氏,据说是从京城来的,手上也有着几匹雪缎,他一张嘴也是舌灿莲花,将手中仅有的那几匹雪缎说的天花乱坠。
孟康城提防着聚鼎楼,早早便去接触了萧氏。
却没想到,萧氏同他说的好,转头就将几匹雪缎都放了出来拍卖。
因为萧氏的大肆宣扬,城中其余的几乎人家也对雪缎动了心思,加上物以稀为贵,自然也不愿放手。
城东孟家,书房之中。
“啪!”上好的青玉茶盏被人毫不留情的摔在地上,碎成了一地波澜,有阳光斜斜从窗子外照进来,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然而茶盏一旁,管家却依旧保持着弯腰请罪的动作,丝毫不敢动弹。
孟康城眼神阴鸷,几乎像是要把眼前的人生吞活剥了去:“你不是说,那萧氏已经同意了将雪缎卖给我们?”
“是……是这么说的,可,可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又改了主意。”管家抬手,擦了擦额角处不知何时滴落的冷汗,对着孟康城笑得讨好。
“不知为什么?哼,你让人耍了都不知道!”孟康城恨恨甩袖,自从掌权以来,他已经许久未曾这样吃过瘪。
一想到自己前几日,还曾同生意场上的人炫耀,孟康城只觉得自己此时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孟家的变故无人知晓,萧氏手中的雪缎已经开始拍卖。
然而,已经收购了周边所有雪缎的孟康城,却还是不肯善罢甘休。
聚芳楼的人果然也到了拍卖场,孟康城见到他们,自然分外眼红,到最后,几乎只有聚芳楼和孟家的人在叫价。
周遭其他的几家面面相觑,都从双方眼中看出一点无奈来。
最终,因为两家的角逐,雪缎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高价,到了孟康城的手中。
孟康城甚至顾不得与其他人寒暄,便已经急匆匆地带着雪缎回府,而后又马不停蹄地吩咐底下的绣娘开始动作。
雪缎虽然精细,孟康城铺子里的绣娘却也不差,加上之前已经有了不少,因此,拍卖结束了不过几天,孟家的铺子就已经推出了好几身雪缎制成的成衣。
“已经过了三日,怎么竟然连一身雪缎都没有卖出去!”
孟康城的脸色这几日就没有好过,甚至,连一向与他亲近的孟初,这几日都因为他的迁怒,被骂哭了两回,如今见着孟康城,都已经是绕路走开。
若是往日里,孟康城早已拿了东西去哄,只是如今他已经是焦头烂额,孟初这样的行为,无异于雪上加霜。
他出除了心中越发恼怒以外,再没有了其他的心思。
管家更不好过,几乎日日都要承受孟康城的责骂,然而,眼下的场景,却是谁都没有办法改变的。
“老爷,这雪缎制成的衣服虽然美丽,但价格实在太过高了,咱们地处偏僻,一时间,也实在没有人舍得……”
孟康城自然知道其中的关窍,只是他如今没有法子,只能将火气发在旁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