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可是那日在医馆之中,所出现的黑衣人?”
谢韫欢的语气有些疑惑,显然没有想到,不过是去了一次聚鼎楼,萧绝竟然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萧绝皱着眉,十分确定的点了点头。
脑海之中,又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白天在聚鼎楼之中,所看到的那人的身形,不由得觉得越发熟悉。
“我白日里,曾细心观察过他好一段时候,那人虽然易了容,然而身形却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与那天夜里前来的黑衣人长得十分相似,甚至,有些表情也如同一个人一般……韫欢,你不相信我吗?”
谢韫欢这几日身子不大爽利,去一趟聚鼎楼自然是全当散心,全然没有注意到萧绝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如今更是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萧绝的问题。
只是,谢韫欢心中默默盘算着,那日的黑衣人,自从那天被抓以后侥幸逃脱,便销声匿迹,已经过去这些时日,也始终都不曾出现。
谢韫欢并不想再多生事端,加上想起前几日,萧绝不过因为自己脸上起了疹子,几乎将自己当做一尊尊贵的琉璃花瓶一般,时时刻刻都担心她有哪伤着。
如此一来,谢韫欢便只觉得是萧绝太过紧张的缘故。
“我并不曾注意到你说的那人,是叫程箬么?大约只是个偶然有些相似的,萧绝,你不用这样杞人忧天,我并没有什么大事。”
萧雪见谢韫欢不肯相信自己,虽然无可奈何,却也知道自己并没有证据,加上这几日,他心知肚明,自己的反应的确有些太过激烈。
自知理亏,萧绝明智地中止了这个话题,只是私下派了人,去聚顶楼之中,悄悄跟踪着那个程箬。
日子一日一日的过去,程箬在聚鼎楼之中当差,每日都是一如既往的按部就班,并不曾出过什么差错。
开始时,谢韫欢偶尔还能调侃萧绝几句,然而,日子久了,便也不再提起。
萧绝虽然每次都不反驳谢韫欢的话,却从未让暗中盯着程箬的人撤离——
他在战场之上,有着狼一般的直觉,也正是靠这样的直觉,才让他得以死里逃生。
而这一次,他的直觉告诉他,程箬有问题。
而谢韫欢的肚子却是越发的大,让萧绝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她身上。
又过了些时日,谢韫欢便是已经连下地行走,都十分艰难,并且,每日里都害喜的厉害,时时都是吃什么吐什么,不过几天时间,整个人就都瘦下去一圈。
萧绝心急如焚,看着谢韫欢脸上好不容易才养出来一些的肉,不过几天时间,便已经如此迅速的离去,不由得在心中恼恨起谢韫欢怀的这一胎。
只是这话,萧绝却是万万不敢在谢韫欢跟前说的——
自从月份越发大了以来,谢韫欢的脾气也像是气球一般,越吹越大,时长不过一句家长里短的抱怨,就能惹得她瞬间炸毛。
萧绝自然不会因此厌烦于她,只是心中也仍然不由得担心,谢韫欢会因此伤了身子。
如此一来二去,谢韫欢说的话,萧绝几乎是百依百顺,连停顿片刻都不敢有。
而每每到了餐桌之上,萧绝就觉得自己当年第一次出征,上战场杀敌,大约也没有如此狼狈过。
每次都是绞尽脑汁的哄着谢韫欢吃饭,却因为她一句撒娇、一个眼神,就想缴械投降,由着她不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