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情况之下,谢韫欢的精神,自然大不如前,每日里连同萧绝打闹的力气都不常有。
这样一来,医馆也就再没了精力照看。
萧绝当即便派人寻了个可靠的大夫来,在医馆之中坐诊,好让让谢韫欢在家中,安心养胎。
却没想到,不过才短短几日功夫,医馆之中就出了事。
萧绝担心谢韫欢因此着急,又伤了身子,便不许旁人告诉她,自己亲自去了医馆。
才刚刚靠近医馆,萧绝便被医馆门口的嘈杂声惊的一愣——
实在是谢韫欢在的时候,医馆之中一向都是十分安静,如今不过才离开几日,竟像是全然变了一个模样一般。
饶是萧绝见惯了大场面,也一时之间有些不能习惯。
凑近了去,才发现,医馆门口围着一堆人。
萧绝冷着脸,拨开外围的百姓,自顾自的朝着医馆门口走去。
大家都知道他是谢韫欢的夫君,见她来了,便都自觉的让开了位置。
萧绝站在医馆门口,才算真的看清了眼前的情况。
一个穿着粗布衣衫,模样还算清秀的年轻男子,正伏在担架上躺着的老人身上,对着医馆指天怨地的咒骂,显然是气急了,眼睛都红了一片,犹自不肯罢休,看着实在有些吓人。
萧绝不由得挑了挑眉,眼中冷凝一片,他倒是会曾想到看起来如此。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竟然能骂出这样难听的话来。
不过,萧绝此刻并不在意他,反倒转身,看着医馆的大门处。
那儿正站着一个人,萧绝走在侧面,前头还有几个百姓挡着,那人忙着同那男子叫骂,却是还未曾发现萧绝的身影。
“你也不去十里八乡的打听打听,我李婶是个什么人,若是真的蒙着眼说瞎话,老天第一个不同意!你若再敢说谢娘子一句不是,别怪我老婆子和你动手!”
正是李婶。
比起有些只为了看热闹的人不同,李婶年纪大了,身子已经有些佝偻,只她一人,身形单薄,却站在医馆门口,凭着一己之力护着谢韫欢。
地上那男子说了什么诋毁谢韫欢的话,她便立刻毫不犹豫的骂回去。
萧绝眸中的冷色突然就消散了一些,他之前总看到韫欢与这个李婶走的近,只是他向来善于用恶意揣度他人,因此,这么久以来,他都未曾和李婶说过几句话。
想起先前,谢韫欢曾同他夸起李婶的话,萧绝心中有些温热,韫欢总是这样,即便身在沼泽,也始终相信阳光。
这正是如此,才会让李婶如此维护于她。
那男子一面哭,一面骂,早就累的不行,李婶却丝毫不怵,那人不经意间对上萧绝的眼神,原本才鼓起的勇气顿时消下去七分,一时间讷讷的定在原地,丝毫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这样的异样,也引起了李婶的注意,李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发现了人群之中的萧绝,连忙从台阶上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