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说你病得下不来床。”
“……”
暖暖这时也赶到,只听到这最后一句,连忙解释道:“斐公子,我家公子没病,真的。”
“那怎么三天没下床没出屋门,你家公子是在做菌子么?”斐慎怒了。
程淼淼算是听懂了,斐慎说她在长蘑菇,可不就是嘛。
最后程淼淼只能轻咳一声,小声解释道:“我……我没事,我只是觉得好不容易放了年假,想好好休息几天。”
最后干脆眼睛一闭,从炕上坐起来,破罐子破摔道:“我就是睡了三天懒觉,怎么滴?”
说完气呼呼的瞪着他,这人怎么这样?她不过就是睡了三天懒觉,他就这样气势汹汹的找过来了。
“怎么,想找我算账,你北戎的律法还管人家睡懒觉不成?”
暖暖见情势不对,跪下解释道:“殿下,今日陈一来找我,我家主子还在睡觉,不好说与他听,只能说我家主子病了,不曾想竟然惊动了太子殿下。一切都是暖暖的错。太子殿下要罚就罚暖暖,不要跟公子置气。”
程淼淼和斐慎都听明白了,原来是闹了个大乌龙。
二人都有些尴尬的打量对方。
程淼淼只着了一件薄薄的寝衣,心口的束带松松垮垮的缠绕着,衣襟因为刚才动作太大微微敞开着。
再看看斐慎也不容乐观,
除了那张俊美的脸依旧俊美无俦外,现在哪里有半点平日里的威严。
发丝凌乱还滴着水,两件外套胡乱套在身上,精壮的胸膛若影若现,尤其是身下的亵裤更是……
整个人都那么秀色可餐,程淼淼没有出息的咽了咽口水,鼻头一热。
程淼淼用手一擦,一抹猩红,二人对视一眼都愣住了。
程淼淼“……”
斐慎“……”
什么情况?
她看斐慎看得流鼻血??
程淼淼现在面子里子都没有了,只想原地阵亡。
一番手忙脚乱过后,程淼淼终于止住了鼻血,但又不小心暼到斐慎,又一阵热流从鼻间涌出。
斐慎也是面红耳赤的匆匆离去,没有了往日的淡定。
程淼淼很少见到他有失态的时候,现在突然觉得他有些可爱。在他身上找到了曾经斐子让的影子。
斐慎右脚踩右脚回到鸿芷苑,陈一本想自己这次算是无过也有功吧,想着到时主子赏他什么好呢!
“……”赏是有赏,赏了他二十大板呢。
被赏了二十大板的陈一揉着红肿疼痛的臀部来到缃芷苑问暖暖,可这丫头没半点同情心还笑话他。
“谁让你乱嚼舌根?活该!”然后小脸一扬,得意洋洋的跑了。
“……”
“嚼舌根”的陈一后来知道原来程世子这么几天没出屋门是躲在被窝里睡懒觉呢!
知道真相的他简直是一言难尽。
他做的都是些什么事?
后来还是那名报告消息给陈一的暗卫送来了消肿止痛的药,他的屁股才得以保住。
斐慎用完晚膳坐在书案前这才将这几日工部呈上来的折子一一翻阅。
工部尚书行事颇有效率,整个北戎国百姓大到一洲一郡,小到一村一户全部装上了火炕。
今年的冬日比往年还要冷上几分,雪也下得比往年厚,有了火炕,北戎国的百姓今年应该能过上一个温暖的年了。
这利国利民的事全归于她啊,要不是她,恐怕年后朝廷又要收到往年在过年时被冻死的人数了吧。
直至今日腊月二十九了,都不曾听到有哪些地方的人被冻死。
火炕算是全部建设好了,就差明日库银到了,将巨大的窟窿补上。
现在的户部已经是穷途末路,一文钱也找不出来了,还负债累累。
户部那些官员每个人身上被背负着巨额债款,手里头拿着的欠条得有一指厚了。
户部的官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差宿在太子府门口了。
十几名官员大年三十这天得到太子的消息说今日能给他们银子,一大早眼巴巴的都来这里等着了。
斐慎也在一早就收到林一传来的消息,银子都在国库门口等着了,在等他过去打开库门,盘点银两,确认没问题一箱箱的金子就要入库了。
斐慎盛装一番,出现在众人面前,吩咐陈一道:“给诸位大人准备文房四宝,算具。”
陈一领命,带上人手一份的文房四宝和算盘,领着十几位大人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赶往国库。
他们知道这路是去往国库的路,但国库没银子了啊。
十几名户部官员摸不着头脑只能暂时跟在太子殿下后边,不知他要干嘛。
但陈一知道,心里老激动了,从出门到现在嘴角的弧度就没放下来过。
十几名户部官员终于到了国库库房前,见那些暗卫身侧都守着好几箱东西,他们见斐慎来了,齐声喊道:“殿下万福。”
斐慎点了点头,“大家都辛苦了,数目清点完毕,大家通通有赏。”
又是声势浩大的异口同声,“多谢殿下恩典。”
林一将一箱沉甸甸的大木箱打开,拱手道:“殿下,这是这些数目的账本,可以开始清点了。”
“箱子全部打开。”斐慎一声令下,划拉一声,封条撕落一箱箱金子,银票齐刷刷全部打开。
这阵仗,把在场的官员吓得够呛,十几名户部官员开始躁动。
“怎么这么多金子,太多了,大人你看……”
“是啊,是啊。”
“我看管国库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金子和银票,都是论箱数的。”
最后还是户部尚书最为淡定,“敢问太子殿下,这钱是从何而来?”
“孤让人做的一点小生意,不足为提。几位大人,开始吧,什么时候轻点完银两的数目对较好账本,各位身上的债务就什么时候消。”
斐慎话音刚落,每个人手里被塞一个本子,一个算盘再加一支笔。
被迫大年三十营业的十几名户部官员就这么窝在方寸之间,噼里啪啦每人一本账本算个不停。
本以为真是殿下所说的小生意,待真正查账又是另一回事了。
所有账本清一色的只有入账,没有支出。
做的小生意还只有一项就是卖细盐,他们知道殿下这话谦虚了。
他们看向太子殿下的眼神都带着崇拜的光,谁说太子殿下只会打仗,不懂赚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