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简陋的相府柴房里,女子双手抱腿,头深深埋着,似乎已经睡着了。
“把门打开,我想那贱人跟聊聊。”
黄芩睡的很深很沉,只听到了钥匙声响,以为是到了吃饭时间,下人前来送饭。
“你们都下去吧!”
听到熟悉如黄鹂婉转却带有刻薄的声音,黄芩缓缓抬起头来。黄琉月,她来作甚?
门刚关上,黄琉月便开始对地上坐着的人冷嘲热讽“黄芩,你不是才华容貌名漫京城吗?如今怎会如此?真是可笑。”
“你虽然为嫡女,但是你那贱人娘亲不守妇道,到处勾引男人,指不定你是谁的野种。”
见黄芩没有反应,她边肆无忌惮滔滔不绝起来,“若不是因为你贱人娘亲的身份,爹爹早就将她逐出家门,也不会让你这个小贱人霸占了嫡女的身份,更不会将你就在府中,好生待你。”
光是说,黄琉月还是不解气,便抬腿踢了地上的女子一脚,不耻地吐了口口水,”今天出城,难保是像你那贱人娘亲一样寂寞难耐,出去私会野男人,干什么肮脏龌龊事。竟然还撒谎骗爹爹,说是去祭拜你那不知羞耻的贱人娘亲。”
虽是大家闺秀,但黄琉月的说出来的话却是不堪入耳。听到她辱骂娘亲,万年乌龟一样缩头缩尾一样的黄芩终于选择不再忍耐。她猛地站起来,抬手狠狠给了黄琉月一巴掌。
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亦会咬人!
始料不及,黄琉月白皙红润的脸蛋硬生生挨了一巴掌,脸上传来疼痛,她瞬间愤怒难耐,难以置信地看着黄芩。这贱人,竟然敢打我!
一手捂着脸,黄琉月一手狠狠向黄芩脸上甩去。
身体本就虚弱,一巴掌扇来,黄芩身形不稳,快速朝后倒去。“砰”的一声,黄芩脑袋撞到了身后的石墙,之前刚结痂的伤口裂开,鲜血再次流了出来。
看到黄芩头流血,黄琉月不仅没有丝毫害怕,反而是愤声大喊,“你这个小贱人,装什么虚弱,刚才打我的时候不是挺有力气的吗?我告诉你,今天你给我的那一巴掌,我跟你没完。”
黄琉月向来自是倾国美貌,来不及管她眼中的贱人,她捂着脸急急忙忙出了柴房。她身为相府小姐,日后可是要成为皇亲的人!
……
回到相府后,黄宇忠未曾休息,便急忙赶来柴房。
见到瘫躺在地上的黄芩,黄宇忠不仅没有关心,反而大声呵斥,“逆女,你现在成何体统,还不给我站起来。”
血已经干了,黏黏糊糊在头发上,瘫躺在地上的女子看上去好不狼狈!用尽全身力气站了起来,黄芩面无表情,声音尽显虚弱,“不知父亲找我有何事?”
“今天皇上找我,商量让你代替公主前去和亲,我已经答应。”
“三天后启程!”话刚说完,黄宇忠便甩袖离开。对于这个女儿,他一刻也不想看到。一看到他,他便想起此生最大的耻辱。
悲凉再次涌上周身,黄芩扶着墙缓缓走出柴房。
和亲,决对不会是一件好事!
回到自己的房间,黄芩走到床边,脱下外衣,来不及清洗身上和处理伤口,便抵不住困倦上床睡觉。
身为嫡女,黄芩的房间表面华丽,但房间内的东西自五岁那年母亲去世后便没有换过,甚至有许多已经不能用了。
母亲虽为正室,而她为嫡女,但在府内与相爷面前,却毫无地位。不过,母亲不曾埋怨过父亲,她也就不去埋怨,但心中难免悲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