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沉默,亦不动作。
“好,你们不来,本殿下亲自来!”泽修珏扫视了一圈周围,冷笑,从护着陈困己的人身上抽出刀,直直朝躺在地上了的陈困己砍去。
“殿下,不可!”一把刀挡住了泽修珏的刀。
“怎么?本殿下还不能斩了这个让我军骑兵,半数战士身死他乡的罪人?”泽修珏眼神如刀地看着挡住他刀的人,下一秒他手中的刀到了那人脖上。
那人沉默,缓缓丢下了手中的刀。
的确,陈困己这次罪不可恕。沙启城中半数的将士因他而死。
“殿下,他是大殿下的表兄。”突然有人跪了下来,高声喊道。
“泽国法至上。就算天子犯法,亦与庶民同罪。”泽修珏瞪向跪着的那人,“就算大皇兄犯了国法,父皇亦不会轻饶!”他掷地有声,说完手中刀便再次朝陈困己脖颈砍去。
然而,当刀下至一半,刀下之人却突然跃起,朝后退去。泽修珏紧跟而上,步步紧逼。
陈困己想要骂人,但奈何连嘴都不能轻易张开,他的舌头不久前被挑了。经过一个士兵时,他旋身,将其刀夺了过来,似有了自信,不再后退,转而反守为攻,两人厮打起来。
周围的兵将不敢上前,后退着不愿牵及自身,很快,一块空旷的场地腾了出来。
虽皆是泽国人,但两人都想要了对方的命,一招一式无不充满杀意。
两人的功夫说不上不相上下,明显地,泽修珏的稍逊一筹。渐渐地,泽修珏处于了下风。陈困己的刀每劈过来,泽修珏险险躲过。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刚躲过一刀,泽修珏柳叶眼一眯,没有去躲新的一刀。陈困己用尽了力气,刀重重地落到了泽修珏的左臂上,瞬间血液喷出,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泽修珏倒吸一口凉气,竟是在众人惊讶之时,顾不得疼痛,朝地面借力,快速地腾起,转身,手中刀向陈困己脖颈处精准而狠厉甩去。
“唔……”一声后,陈困己头颅竟是重重地落地,“砰!”“砰”染血的两把刀依次落下,最后陈困己的身体终于倒下。
“将军!”一群人惊愕地瞪大眼睛,甚至有陈困己的心腹冲了上来,然而无人关心亦是落到地面上,此刻正单膝跪地,大口呼吸着的泽修珏。
他们之中没有人会想到泽修珏能够打败陈困己这个泽国第一猛士,更别提杀死。他们本以为泽修珏,一个被流放至安国多年的贱人之子,手无实权的废物会被陈困己杀死。结果,出乎意料……
在众人为陈困己伤心,错愕的时候,泽修珏脸色发白,冷汗泠泠。紧咬着牙关,他右手扶着已见骨的左臂,艰难地,缓缓站了起来。
“负了我大泽的罪人已被本殿下亲自斩杀,可有谁不服?”虽然左臂血流不止,但是泽修珏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虽然为陈困己惋惜,但是泽修珏所说并没有错。况且泽修珏打败并杀死了昔日的泽国第一猛士,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泽国向来已强者为尊,强大便为至高无上的真理。刚才尚在惋惜陈困己的人收起了不值钱的怜悯,高声喊道:“五殿下英明!五殿下英明!……”
泽修珏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左臂的伤总算没有白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