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梁对子越点点头,并进一步说:“根据云姑娘对贼匪的异常举动的描述,以及他们的目的、计谋、行为,这帮人遵守一定纪律,行为明确,应该受过统一训练,再加上青欲所说的以及平安符上的姓氏,这些都指向西漠,无论他们是否是先前刺杀我的刺客,其身份都是不可马虎的,若这些人是西漠有意安插在东都,恐怕有更大的阴谋,必须尽快捉拿归案。”
“恐怕有些难,”聂影洗完手回来,听到了众人的谈论,“我循着脚印一路追踪到河边,但此后再无其他痕迹,他们隐藏的深,这布囊还是我在回来的路上检查时找到的,我猜他们应该是乘船逃了,不过我也问了当地人,那条河的下游有数十条分岔口通往南郊各处,像一张网一样,又大又细,根本没法找。”
“事关东都安危,没法找也得找。”
子梁一下子坐起来,向屋外走去,并利落解释道:“我去安排些人继续追踪,你们吃完尽早回县衙。”
如画的目光紧随着他的身影,十分不舍,但身为一家之主又不能撇下客人,只得吩咐几个下人去送子梁,自己继续陪子越他们吃饭。
三人谨遵子梁的叮嘱,不敢多逗留,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就道谢离开了。
回到县衙已经深夜,青欲在马车上睡了会儿,并不太困,回到房间后,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感觉做梦一般,她和子越的关系好像崩裂了,但相处时却又互相吸引,她暗自掏出藏在腰间的“青”字木牌,觉得一切如梦一般,我们真的和离了?
门响了几声,沧吟推门而入,一进屋便是责备。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鸡都要打鸣了!你这样熬夜会伤身的。”
本来这么晚还能见到二哥青欲还挺惊喜的,但一听二哥的唠叨她忍不住捂住耳朵,径直跑到床上去,躲进被子里乖乖说:“行行行,我这就睡!你不是也没睡嘛......”
“你一直没回来我哪睡得着。”沧吟轻言责备着,也来到床边坐下,语气蕴着些许宠溺和不舍,“青青,哥哥过几日可要去西漠了,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去呢?”
青欲立马坐起身来,惊疑问:“去西漠做什么?”
沧吟将今日上午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她,青欲听完又惭愧又生气,惭愧的是,由于这些日子被和离一事闹得心烦,她当真忘了表姐和林外傅还被扣押在西漠;生气的是,营救表姐和林外傅她也有责任,子越怎么能没跟她商量就已计划好一切,让她成为什么都不做的局外人呢。
“这个人就是这样自负,以为自己能筹划好一切,也不管别人的意愿。”青欲心里很不舒服。
见青欲满脸不高兴,沧吟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我知道你怨子越没让你参与此事,但若你去了,子越、我、丹丹都会不放心,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这样做太费人力了。所以此行就让哥哥代你去吧,这是最周全的办法,我向你保证,我会将芳予和林老师平安救回,自己也平安回来。”
青欲的不满被二哥这番温柔的解释打消了,她撅着小嘴道:“难道你去我就会放心啊。”
沧吟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警告道:“咱们可说好,你坚决不许跟去。”
“可只有你和聂影两个人怎能应对得了西漠少主府的护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