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子越说,芳予和林老师并不在少主府,子越先前已派过暗卫潜入西漠,大约有十人,到时会接应我们,而且我们制定了周密的计划......哎呀,你还不相信哥哥的本事?!”
“当然相信!”青欲一紧张,将被子掀到了一边,青字木牌掉落到地板上,青欲惊慌弯下身去拿,却被沧吟抢先一步。
沧吟瞄了一眼就还给了她,没有多问什么,青欲突然感到有些羞耻,便喊着自己困了,往床上一倒就将被子蒙住了头。
沧吟心疼一笑,俯下身子贴近青欲的耳朵附近,声音细小轻柔:“迷茫多是由于顾虑太多,若在困境中迷失了方向,就沉下心来,看看抛去杂念后的心意,不问值得,但求不违心。”
青欲在装睡,将一字一句尽收耳底,她双手摩挲着木牌,心思沉寂,呆滞了许久后昏昏睡去。
第二天起来后她才发现,二哥昨晚还在她枕边留了一包青梅,小心翼翼地拿起来闻了闻,酸甜清爽,心生暖意。
在子越南下临川的这段日子,王城有两件大事发生,一件是子燕与秦珍的婚期已定,将在六月底完婚;另一件是一年一度的青云山围猎开始筹办了,到时王城定是俊才云集,热闹非凡。
对于子越临行前留下的城西兵营的投毒的案子,钟禹已按照吩咐交给了大理寺,而大理寺及时查证虽避免了更多伤亡,但由于线索太少难以查出幕后真凶,最后只得以加强兵营防卫而结束。
王君和大臣们心知肚明,将手伸向兵营无非是为了谋划兵权,而这件事只有两个人能做,不是衡王就是静王,而子越那时已离开王城,所有嫌疑便指向了静王,试问谁敢得罪静王,只要王君和少数极为正直的大臣不开口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王君这些日子为了和子燕缓和矛盾,有意在朝堂上让着他,可子燕并不领情,在禁忌边缘屡屡试探,气得王君头痛病越发严重,好几次直接免了早朝。
已至六月中旬,静王府上下正忙着清扫装点,从内到外洋溢着喜气和生机。
子齐从门外一路走进院子,看着长廊画柱牵起红色帷幔,鲜艳的喜字和喜联张贴在各屋门窗,几个婢女端着几大盘喜饼、糖果子、花生等站在祺祥居台阶下欢声笑语地谈论着王府中的华丽布置,不一会儿,管家从祺祥居出来让她们进去听从嬷嬷安排。
“这应是婚房。”
子齐自言自语着,目光含郁,内心煎熬,显得与王府内的一切格格不入。
管家看到了子齐,连忙走来打了声招呼:“公子稍等片刻,老奴这就去禀报殿下。”
子齐这次是应邀而来,昨日下朝时子燕专门找到他,让他来参观王府的婚庆布置,子齐本来就憋屈,自然找理由推脱了,但子燕最后说了一句话,让他久久不能释怀。
“子齐啊,你虽然早早就同我分了家,但终究是静王府的人,如今在这王城中的血亲兄弟只剩你我,这婚事是为谁办,并非定数。”
这句话在子齐脑海中久久不能消散,所以他便来了,他看到了一线生机,但心里清楚,一定要付出代价,而这代价是他是否能承受的住的,他没有答案,这又使他重新跌入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