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燕来到祺祥居,一推门,管着侍奉的嬷嬷正等着他行洞房前最后的礼节,子燕厌烦地看着桌上摆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却应允了,掀起盖头,喝过合卺酒,结发同心,撒帐铺床,嬷嬷和侍女终于退下,子燕也当真困了。
秦珍将发饰和妆容一一卸下,心跳得厉害,因为在刚才掀起盖头的那一刻,她猛然发现眼前人早已与她相识,他曾救过她,她也曾想帮他,但被他拒绝了。
想着想着,秦珍神情有些忧伤,因为他也认识她啊!还拿走了她的珠花,可为何刚才见到她的时候,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好似冰块一般……
秦珍梳好头发缓缓起身,只见子燕已自行脱下发冠,披散的长发拢在身后,见秦珍收拾好了,便站在床前,双臂打开,等着秦珍侍奉他宽衣。
秦珍先是一怔,尔后万千思绪一闪而过。
“爹爹嘱咐过,眼前这位是大名鼎鼎的静王殿下,怠慢不得,我得打起精神,好好服侍……”
她定睛看了片刻,脸色绯红,扭捏地走到他面前,细细回味了上轿前家中嬷嬷向她讲述的男女之事,便一咬牙,扑进他怀里,抱住了他。
子燕惊疑看着她的举动,疑惑道:“你在干什么?”
秦珍缓缓抬起头,一双澄澈的大眼睛仰视着他,含羞道:“我不好意思说。”
子燕越发疑惑,将她的手从自己腰间抬起:“我让你为我宽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秦珍一听是自己理解错了,赶紧收回手藏在身后,脸色通红。
“现在可以宽衣了吗?”子燕又讲了一遍。
“噢......”
秦珍仿佛受惊的小鹿,双手在子燕腰间乱摸一通,她在家自己更衣宽衣都有专人伺候,哪会伺候别人啊,更何况是样式复杂的婚服。
秦珍围着子燕转了好几圈都没找到解腰带的扣子在哪儿,子燕绝望了,一推手,表示不用她侍奉了,他亲自来。
子燕觉得很奇葩,新婚之夜,自己与王妃竟然在脱衣服这件事上费了大功夫,可秦珍何尝不这样觉得呢。
于是乎,一个老谋深算,冰冷孤僻的人和一个懵懵懂懂、天真烂漫的人就这样进了洞房,做了夫妻。
再说,自子梁走后,聂影就担当起重任来,开始几日是子越带着他一起处理公事,但才过了两天子越派出调查西漠刺客的暗卫就回来禀报有了新线索,所以子越将大部分精力转移到他的本职工作上来,聂影从未任过文职,一个人当然不行,于是找了对开渠事宜较为熟悉的青欲做帮手,这件事并未正式告诉子越和唐丹,两人觉得也没必要告诉他们。
这天,日薄西山,聂影和青欲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县衙,虽然子梁走前已经将开渠事宜布置得当了,但真正实行时还是出了不少纰漏,使本就不熟悉这些的聂影和青欲忙得焦头烂额。
“裴姑娘,你说开渠用工是不是该更严格些,这几天光给扭了腰的老太太老大爷治病就花了好些钱。”聂影抱怨道。
青欲表示理解:“临川开渠不只为缓解旱涝,也为百姓谋生,所以开渠所用工人都是临时召集来的本地人,有钱赚还管吃管住,哪家不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