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怎么肥四!人家都是先礼后兵,怎么北宸这个人是先兵后礼鸭??”
傅寒洲手头正好有一封信要给北宸,就托信使直接带回去了。
信使恭敬地接过信封,掂到里面还有一枚玉牌的重量,于是笑容更显小心,说:“殿下吩咐小人一定要将礼物先送到,傅先生若是不收礼物,小人实在不敢为您送信。”
傅寒洲看了一眼北宸的礼物,那是个檀木盒子,其中透着浓郁的香料味道。
他犹豫了一下,回头看向应龙城。
应龙城收到的是一个厚厚的信封,打开后,从里面掉出来一只手套。
——这是西域新流行起来的潮流,据说是从更北边流传过来的习俗,以手套表示一对一决战的约定。
应龙城看了,没说什么。
傅寒洲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时候约的?在什么地方??”
应龙城道:“不算约定。我和他交手两次,都无疾而终,但彼此都知决战是早晚之事……只要他还没有放弃对你的图谋。”
傅寒洲:“……必须如此吗?”
应龙城道:“即便他不提这件事,我也势必会去找他出来。事到如今,我不可能放任他继续寻衅,也不可能忘记连日来他的进犯。”
不远处,风里鹰难得地大加赞赏道:“对!没错!!没道理只有他能来招惹我们,我们不能反击回去的!给我用力打,打死他算我的!”
此时此刻,傅寒洲很想弱弱地提一句:别打死了成么……
然而他也知道,两个大宗师之间的战斗凶险万分,一个刹那间的失误便能造成天翻地覆的差别,就算应龙城再强,也不能够在生死决斗之际留手。
说到底,北宸也不是一个会留手的人。
傅寒洲觉得,更头疼了。
口口:“哈哈哈哈哈哈哈主人咋办呀!口口还想把在场的诸位统统打死,然后自己霸占主人呢!”
傅寒洲:“你在幸灾乐祸个什么?你都没有身体。”
口口:“对、对哦!qaq原来口口才是垫底的那一个!为什么,明明是口口先来的鸭……”
傅寒洲扶额道:“算了,看来大月氏是势在必行,我也一起去吧。”
信使听了,大喜道:“太好啦,郡王殿下说过这是最好的结果,他就在大月氏王都等您!还请傅先生赶紧收下礼物吧!”
傅寒洲将那檀木盒子放在桌上,先小心地听了听里面的声音,怀疑里面有什么机关暗器。
风里鹰自告奋勇道:“我来吧,洲洲,我吃了雪莲心,百毒不侵的。”
于是所有人都后退出房间,只剩下风里鹰一个人打开檀木盒子。
只见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古怪,先是铁青色,然后又有种接近愤怒的红色,回头道:“洲洲,你要不还是别看了……”
傅寒洲看盒子里没有机关,走上前一步,定睛一看:
盒子里是宿涵剌古的人头!
这颗人头被一种特殊的手法做成了琉璃般的标本,五色具备,说来本该价值连城。
但宿涵剌古惊慌、恐惧的表情还定格在上面,又造成了说不出的诡异和惊悚观感。
盒子中还有寥寥两句话,显然出自北宸的手笔:
【听说他冒犯了凤凰儿,
我叫他来赔罪。】
啪。
傅寒洲猛地将盒子重新盖上,神色冷淡道:“将这盒子埋在后山吧。那封信,也不必送了,我们亲自去大月氏见见他。”
信使见他神情不对,害怕得直打哆嗦。
傅寒洲看他也不是个习武之人,就没有为难他,直接放他离开了。
应龙城摇头道:“倒行逆施。此人高居郡王之位,只是多生事端而已,不是百姓之福。”
傅寒洲却知道,北宸未必是出于恶意这么做,他只是没有中原人常见的那种和平思想而已。
他叹了口气道:“唉,我去准备行李了。”
他们只在金刚宗又休息了一天,参加过和尚们举办的法事后,便正式离开了莲花山。
值得一提的是,傅寒洲发现有一黑一白,两匹马儿就在山下等着他们,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找来的。
自从进了极乐宫,傅寒洲便把踏雪乌骓完全忘记在了脑后。
他有些歉意地把风里鹰的红薯抢了一半,定做了两匹好马的口粮。
时值二月下旬,冬天快要过去了。
山下青绿复苏,万物躁动。
几人爱惜马力,都没有着急赶路,夜间就在路上扎营小憩。
晚上,傅寒洲猛然发现,照夜玉狮子正骑在踏雪乌骓身上。
傅寒洲:“???”
口口:“???”
主仆两人一齐愣住了!
傅寒洲:“不是,白的这匹不是母马吗?”
口口:“道理我都懂,可是为什么照夜玉狮子……这么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