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欢抬眸,“按您的意思,是要带我去严刑逼供吗?当堂对峙,也要有人可以对峙,我记得,郁弘已是废人了。”
大理寺卿咬牙,“他已醒,除了哑了,身体无恙。”
“既是如此,何以为凶案?此案当了结了。”郁欢眼里掠过一丝寒意,手指微微蜷缩,让人难以察觉的杀意在心底荡出涟漪,“莫不是天下的案子都要本宫去走一遭,只要提了本宫的名字,便有本宫的罪过,蔡大人,案子不是这样审的。”
蔡昌智皱了皱眉,道:“沈云旗一案,也已重新受理,经仵作查验,双手曾被钝器所伤,有瓷器渣在里边,经过一一比对,乃是青釉盏,又由张灵明作证,当天晚上你不在郁府。”
“您的说法,您自己听听,合乎逻辑吗?”
郁欢手指在桌面轻轻叩着,没再说话。
郁弘能活动了,那便是毒解了,沈云旗一案翻出来,对她有过疑心的只有顾绎心,以此看,恐怕叔已经料到她的背叛了。
佟彬姗姗来迟,冷声道:“蔡大人,郁弘一案凶手已经抓获,太子妃不闻世事,您此番来,作何说法,便是那教书先生的死,那凶手也已伏诛。您这是在作何呢?”
蔡昌智额头渗出薄汗,硬着头皮道:“您不给任何说法,难平民心,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您却一直作壁上观,民间颇有微词。”
郁欢摩挲着下巴,“本就与我无关之事,我要给何说法。”
若非佟彬赶来,只怕她都要被他诈了去,届时被郁弘当场指认,那就不好处理了。
“那把匕首。”蔡昌智深吸一口气,既然选定了位置,那就不能怂,“凡出售的兵刃皆有编号,不可私自铸造,那把匕首,出自郁府。”
这是秘密查的,瞒着佟彬。
佟彬眉头深皱,“我记是没错,凶器当是在府衙内,蔡大人,你是何时拿着凶器去查的呢,又是哪来的凶器。”
蔡昌智还想说些什么。
只见姑娘缓缓起身,每走一步周遭的寒气便多一分,“蔡大人,既如此想让我去大理寺审理这些,那便遂了您的愿。”
“芹嬷嬷,让金大夫和郑太医在大理寺门口等着。”
郁欢吩咐道,皮笑肉不笑的伸出手,“请吧,蔡大人,我也很久没有呼吸过新鲜空气了。”
佟彬跟在身后,不停摇头。
“佟大人何必烦忧,凶案如此多,他们受难便要彻查,本宫受难便作无事,公道何在呢。”郁欢缓缓走着,待上了马车,才继续吩咐道:“阿桑,劳请燕凡将军也来一趟,我倒是想看看,这所谓的公道,到底是怎么个算法。”
既然选择开战,那便不再保留。
叔,你已对我下手,我又怎能再躲躲藏藏呢。
只是计划提前了,恐怕她再也无法离开这深宫了,怎么拼,也只能落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蔡昌智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忙吩咐随从去知会林家的人做好准备。
许久没上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