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街道仍旧繁华,人声鼎沸。
马车稳稳停在大理寺门前,外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高堂上,是满脸丧气的郁弘,还有一个姑娘,芳华正茂的年纪,长相算不得绝美,但也绝对是个美人坯子,她穿着粗布衣裳仵作工服,眼里满是好奇,怎么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欢喜。
她的礼数很是蹩脚,“佟大人,蔡大人。这位是?”
堂上的副署官员忙行礼,“见过太子妃。”
郁欢径直走近,只见郁弘的脸色格外差,似是惊惧似是欣喜,张着嘴呃呃半天,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苦笑着关心道:“父亲,你怎得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了。”
郁弘赶忙往后退,眼神看向蔡昌智。
“开堂吧。”
话音刚落,有官员替郁欢搬来凳子坐,她坐着,一手捏着另一手的小拇指,满眼玩味,嗓音慵懒,语气却不容置疑,“两案已结,审什么,我今日来,是来状告皇九子顾绎心与波斯国私通,贪污罔上,以及我受刺杀一事。”
佟彬醍醐灌顶,忙道:“此事定会还您一个公道。”
“可有证据,证人?”蔡昌智脸色微沉,站在她身侧,都没在公堂坐下,“刺杀一事已经结果,陛下有令此案不可再翻。”
郁欢仍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只是那笑意越来越浓,“您是说慈宁宫太监一事?既不追究,那便是过去了,我怎会无事找事呢。”
人群外。
郑太医揣着脉案站在门口,金文柏提着装满文书的药箱站在门口,与此同时,一架豪华的马车也停了下来,燕凡缓缓走了出来,还有一个眼熟的军医,管家跟在他的身侧,手里拿了一叠纸,以及一个包袱,看似装了兵刃。
“燕将军。”郁欢起身见礼,随后道:“开堂吧。”
佟彬这才走上堂前坐在右边的位置,蔡昌智坐在主位,道:“不可有虚言。”
郁欢挑眉,朝着郑叙点点头,“我要状告武官私拿兵器残害我,乌头毒乃是军用毒,而我也曾被弓弩划伤,若非护卫及时,恐早已命丧黄泉。”
“证据何在。”
郑叙忙把脉案呈了上去,以及燕家的那位军医也呈了份脉案上去,“确为乌头毒,第一次发作时,幸得燕家军中有解药,吊住了性命,然这毒也分两种,弓弩和长刀所配,确有不同。”
此时,燕凡也说了话,“查过武库,忠武将军禄邢武库有失,军刀记录在册,消失的弓弩是乙午28号,还未到擦刀油的时间,此弩已失,后补的弓弩在这里,可验真假,编号作假。”
郑叙又道:“那场毒发,京都人尽皆知,亦是乌头毒的后劲,在此之前,太子妃在府时的婢女初夏曾替她验身,左肩确有擦伤,乃箭羽所划。”
一叠叠证据送到桌前,属官们也在看着,确实没撒谎。
佟彬正要宣,又听蔡昌智道:“何时何地,如何被伤。”
郁欢笑,“大人便是有些不讲理了,犹慈宁宫太监出宫刺杀一案一同,在夜晚在郁府海棠居,箭羽破窗而入。”
蔡昌智无话可说,主薄在一旁记录着,写完了,忙交给身后的官员,立即送往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