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摇头,“孤儿,不知。”
“倒像是太后的人了。”郁欢琢磨着,朝门外招了招手,芹嬷嬷忙小跑着进来,听她吩咐道:“去查查她的生平,和世家或皇宫有没有什么纠葛。”
芹嬷嬷忙道:“陛下已经查过了,是京郊一猎户家的女儿,父母已亡,独自进京,而且...”说着她伏在郁欢耳边低声道:“她进京的那日,正是异相那日,钦天监监正说此女乃是祥瑞。”
郁欢聆听着,半晌,道:“钦天监都是这般口径?”
芹嬷嬷颔首,“是。”
“那便但愿她待殿下真心吧。”郁欢起身,意味深长地看了纪青一眼,缓缓道:“罢了,差人好好照顾着,若肚子里有动静,也算一份喜事。”
说着,她信步离去。
屋里,顾修远端坐着,他所露出的肌肤都是通红的,像是被大力摩擦过,听着脚步声,他抬头,满眼苦涩,“我以为你会处死她。”
“殿下若想,我也可以代劳。”
郁欢走过去,在一旁坐下,淡淡道:“用那么多下人的命换她的梦,确实不值当。”
谁也不知道纪青是怎么进的房,又是怎么和殿下搞在一起的,当夜执事的几乎都吃尽了苦头,特别是守夜的和换香的,直接杖毙。
顾修远冷声道:“想。”
郁欢:“那我去办。”
顾修远摇摇头,“到时人人都说太子妃善妒,不够端庄大方,罢了。”
在这里哪有什么需要男人去守的贞洁,东宫只有郁欢一人反而还落人话柄,只是他自个执拗,觉得这般便配不上那神坛上的姑娘了。
苦涩也在他的心里蔓延,逐渐被寒意冻成一根根冰锥,她公事公办的态度,坦然自若的模样,他看清楚了,她的心里是一点也没有他。
只为君臣,无夫妻。
郁欢低声道:“形势呈缓了,与虎谋皮的结局也要显现了,殿下,其实纪青...”
顾修远本就低落的心情更加丧气了,“可以不提她吗?”
“好,我不提。”
郁欢思索一阵,道:“我想出宫一趟,有些事一直没有结果。”
“去书房吧,所有与你的交接,都在那。”顾修远凝望着她,总觉得她像是要离开他了一样,怎么也抓不住,之前的真言像极了笑话,“这些官员的落水,户籍一事会事半功倍,唐家二房唐昀,求见。”
郁欢微拧眉,“殿下瞒我?”
“我只是想你不要这么劳累,这些无力回天的局面不用经你手查验。我想帮你,郁欢,你为了东宫为了陛下,也是为了郁家,而我只想帮你,我不想你那么累。”顾修远有气无力地说道。
“若真想帮我,便不是把我绑在天家,郁家需要势力,成为可以和林家抗衡的世家或是成为祝家。”
郁欢语气重了些,脸色肉眼可见地薄怒,“天家和世家,永远都是相辅相成,不是我与您结了亲,我和您便成了我们,有益赏东宫,有害怪郁氏。”
“罢了。”
她平复心神,叹了声气,“妾身无状,您好好休息。”
她出门,吹着这阵冷风,没有人替她系莲蓬衣了,“阿桑,阿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