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寂静,无多少人伺候,只因太子妃喜净,诸事回禀也是由芹嬷嬷相传,她扶着失神的顾修远在软榻坐好。
“殿下。”
“殿下。”
连唤了两声,顾修远才回过神来,他无助地看着郁欢,头一次如此无助,他也不知昨晚是怎么了,只觉得看见了她,迷迷糊糊间便做了那等事,还以为是场梦,他常作这般梦,梦里皆是她,便以为又是像在书房那日她来寻他了,来照顾他了。
“殿下,无需挂心,我会处理好的。”
郁欢微微蹙眉,因病不上早朝却是在和旁人榻前流连,传出去太难听,她道:“有味药和熏炉里的香作用,导致您神志不清,都是下人的疏忽。”
与此同时,郑叙匆忙赶来。
这番话他自然是听见了,得了眼色立马去办,只是可惜了那些命不由己的下人,要为这场过错买单。
顾修远垂着眸,“我情愿你生气,骂我。”
“殿下是储君,可以随心所欲,五日后便是秋猎,您要好好把身子养好。”郁欢揉了揉他的手,似安慰,“作为东宫的女主人,琐事我会处理好的。”
她起身,走向门外,吩咐道:“备药浴,殿下身子不适。”
那些下人忙去办。
芹嬷嬷站在门前,满脸怅然,“这是引狼入室啊,有些人见了深宫的繁华,便用尽手段也想要留下,龌龊下流。殿下自幼修身养性,这...”
郁欢抬腿迈过门槛,淡淡道:“我去见见那个仵作。”
“是。”
芹嬷嬷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您跟我来。”
绕过回廊,下了阶梯,又入了左边的拱门,走了很长了路,才算到了,郁欢抬手示意芹嬷嬷等在原地。
她独自走进去,看着狼狈的纪青,刚经情事,便被丢到这里来,连个热水都不给她备,那些人眼里的嘲讽她不是看不见,可那又如何呢。
郁欢抱拳看着她,疑惑道:“我始终想不到你是哪方的人,太后?”
纪青洋洋得意,“呵,我是天选之子,不用请脉,我的肚里一定怀了。”
“又如何呢。”
郁欢低眸瞧着她,平淡道:“我若是不许,你便是有了身孕,一碗汤药下去,也作什么都没有。”
“你敢。”
“井底之蛙。”郁欢冷笑一声,旋即在石凳坐下,缓缓道:“你若喜欢殿下,且是真心实意的,不是为了这滔天富贵而来,不是为了陷东宫于死地而来,我允你进东宫,过上你想过的日子,只要你能对殿下好。”
纪青一怔,“你不爱他。”
“长得和清河公主相似也算是你的福气,想来陛下那边也不会说些什么,无母族支撑也无甚重要。”
郁欢轻声说着,“也作一份慰藉了。”
纪青看着她,没有说话,她以为...可是是她自作多情自以为是了。
郁欢问道:“你的父母何在,祖籍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