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保和唐昀拘谨地坐着,他们没敢讨论什么,怕隔墙有耳,只是眼神交汇着,碰撞在一起的那一瞬有了共鸣。
郁欢靠在门边,轻声道:“唐家的香火需要延续,让唐寅飞回祖籍去吧,这京都也没什么可以留念的。”
“郁小姐?”
唐昀猛然起身,眼里满是震惊,随即郑重地鞠了一躬,“谢过郁小姐,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唐家孙子辈,也就唐寅飞一个男丁,她这般说,便是放过唐家了。
“都走吧。”
郁欢捻了捻指尖,缓缓走近窗台,秋天来了,这风一阵阵的,吹着倒是觉得冷了,“张大人,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唐昀信步离开,容光焕发。
张平保哑着嗓子道:“申盼,可能还在人世。广文和申盼看似没什么交集,但在入朝为官之前,两人曾是接邻,至于关系如何,我不知,但据实报,当时负责一众随行记录的画师在回京时莫名失踪。”
“看来我猜得没错。”
郁欢喃喃道,回身在位置上坐下,桌上的茶已经凉了,她喝了一口,才慢慢说道:“查得越深,越容易打草惊蛇,倒是您,角度刁钻,能从这些方面突破。”
“您谬赞了。”张平保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里刚起的火苗在唐昀鞠躬的那瞬便熄灭了,他忽地抬头,谄媚地笑着,“我儿那里,在大理寺吃尽了苦头。”
“我不懂官场,秋猎后,你想怎么做,便做吧。”郁欢回以他一个微笑,继续道:“先帝和太后曾有一子,这事被封锁了,你查查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已经和教主说过了,林家和太后已经和她无争了,所有的事都在等着战争的打响。
张平保先是一惊,惊讶这个秘闻,颔首道:“我知道了。只是蔡家的背后...有心无力啊。”
“私仇,无人想插足。”郁欢微抬了抬下巴,道:“郁氏也一样,什么都看不见,孩童家的玩闹,多正常。”
张平保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见她拂了拂手,满脸困倦的模样。
他只得拱手作退,“既如此,下官告退,望太子妃身体康健万事如意。”
回廊的脚步声愈来愈远,坐上的姑娘眼皮越来越沉,她是累了,很困乏,她不知道她到底辜负了多少真心,就像不知道到底杀了多少人一样。
满目疮痍。
宫里诸事不管,在秋猎前一天,那篇献国策引得朝堂唏嘘,陛下要求所有朝臣把此策铭记于心背它个滚瓜烂熟,许多事也在这天发生了改变。
与此同时,纪青和顾修远的事也被上报了去,太子妃没有什么意见,便作良娣住进东宫,也好为太子开枝散叶。
当晚。
燕诚贞带着燕凡的话匆忙进宫,是在主院拜见的,没什么人伺候,芹嬷嬷守在院门,顾修远近日不知怎得,一直不来见郁欢,像是在躲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