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欢笑道:“献丑了。”
虽是这样说着,可在她脸上却找不到任何害羞惭愧,唯有那不可一世的傲慢。
谭城川看着,眼角直抽抽。
燕凡最先喝彩,“彩!太子妃不愧为武术世家之后。”若是燕诚贞在场,恐怕都要把人吹上天了。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想赞叹又念及那是个女子,不知如何赞叹,只有那些和郁氏在一条线上的人不吝赞赏。
费蔺摇头苦笑,倒也不负少年心性,缓步走上前,佩服道:“善射者百步穿杨,太子妃此艺,我难与争辉。”
不难看出那并非是侥幸,而是实打实的武艺基础。
郁欢边擦拭着手掌的灰尘边答道:“抢了你的风头,不怪我吧。”
“在下不敢,在下佩服。”费蔺摇头,“今时方知自己的天真,若您为男子,整个京都...”话说一半,他才醒悟自己说错话了,“望太子妃体谅。”
郁欢轻笑,没有回应,越过他,回位置坐下。
顾修远不知在想些什么,愕然道:“你...”
“回去再说。”郁欢轻声打断他,眼神又落在场内,或是不经意间,与宣佩玖对望,一仅一眼,心跳骤紧。
她默默收回眼神,叹了声气。
顾修远想问的是那那夜的刺客是何人所杀,当真是那从未见过的暗卫吗,一句回去再说,已是答案。
射之后便该是御。
以往都是忽略御车这步的,但不知为何今年要特意让人演示一番,也许是因为那篇策论,陛下之心昭然若揭。
二十架军车从场外进来,一分为二,一左一右,便作两军。
车架上的铃铛响得极其协调,两军相交,在阵中,犹如舞蹈,尘土飞扬,却不乱阵型,旗帜仍高昂着,不因颠簸而歪来扭曲。
这一番,算是给百官一个暗示,要起战了。
待到车架离去,这场围猎已到了尾声,众人歇下来吃午饭,到了下午,昀公公传旨道:“一鹿比五兔,猎多者,御前有赏。”
众人气质高昂,纷纷上马。
只听昀公公又道:“此间有虎,若能狩得一虎,以为冠。”
“虎?”
众人唏嘘,“可是放在何处?若有不擅骑射者误入,会出人命的。”
昀溪摇头,“不知,若退却,陛下也不会怪罪。”
敦亲王笑容敦厚,犹如他的封号,高声道:“那便结伴而行,能者多劳,区区一虎,又有何惧之。”
众人也跟着笑,心底的火苗被点燃了,纷纷附和,“此虎归我了。”
话音落下,一阵杂乱的马蹄声,踏起尘埃,朝着树林里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