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欢轻笑,“谬赞了,只是有那个实力,知道结果如何,自然不会恐惧。”
她倒挺瞧得上他的,有少年的心气。
若换作其他人,确实如他所说,早在她和野狼混战的时候便逃了,不会留在原地等死,又或许在发现不对劲时,便骑马逃了。
费蔺点了点头,抻了抻有些酸涩的腿,又道:“不逃反是好事,若是一开始我离开,背后的人肯定会发觉,恐不会让我平安。此番捡条命回来,该是谢谢您。”
郁欢挑眉,歪头瞧着他,疑惑道:“你也是受我牵连,你不怪我倒好,怎还谢起我来了。”
费蔺咧嘴一笑,随即平静道:“事实如此,若当真要怪,还得怪背后的那人。”
“费公子的心性,我佩服。”
郁欢又高看了他一眼。
很多人都不会如此想,在这场杀局里,若是被卷入了,他们只会怪你,怪你为何要把他卷入这局中,怪你为何要去招惹幕后的人。
而不会想着错的是幕后的人,你本无错。
这时,能感觉到悬崖边的碎石子震动,似乎有什么庞大的东西在向这里袭来。
费蔺往地上一躺,“看来运气不错,应是宫里来人了。”随即两眼一闭,作昏死状,更深露重,他和太子妃两人独处,难免被说闲话。
郁欢瞧他那模样,莞尔一笑,费家公子,值得相交,若能揽作同党...
远远的,顾修远下马朝她奔来,“郁欢,你有没有事,没有受伤吧。”他看着满地的尸首,光是空气中的血腥味都让他心头一紧。
郁欢任他抱着,淡淡道:“无事,殿下,多亏费公子舍命相护。”
她的眼神落在燕凡身侧的那个人身上,虽换了随从的衣裳,可那张脸却完全不匹配这身份,夜太黑,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也不知道他眼里有何情绪。
她推了推顾修远,朝前走了几步,而后对着费海行礼道:“费公子此恩,我不忘,他日费家有何愿,我定不负所托。”
“太子妃言重了。”
费海回礼,而后走向昏倒在地的费蔺,探了探鼻息,气息稳定,方才放下心来,招呼着把人带回去。
至于郁欢的那番话,那是赤裸裸的招拢,他的孙子有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这么多野狼的群殴,是活不下来的。
郁欢不着痕迹地望了望宣佩玖,随后收回眼神,扶着顾修远上了马。
回去的路上。
郁欢道:“燕将军,这地有蹊跷,有股奇异的香味,这会虽已消散很多,但细查应还是能查出什么的。而替我指路的那两个禁军,我记得他们的模样。”
她的声音不算小,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指路的那两个禁军长什么样,她其实不记得了,只是放出这个讯息,想来背后的人应该会杀人灭口,或是早杀人灭口了,两条人命,总归比气味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