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西作为边城距离寮国不过四十里地,中间隔了一条窄窄的河,河水不过半米高,淹不过马腿,以河为寮国的界限,兵不可过河,却不为玄甲的界限,兵过河五里,才算界限,可在此扎营驻军。
玄甲为何要如此选择呢,并不是贪那五里地,而是越过河流便是连绵的山脉,官道不足十米,十分狭窄,两处高山可作埋伏,若不占下此地,来日进军必会受到埋伏,前难攻后难守,此地也被称为池林,十分险峻,也是要地。
既是如此重要之地,寮国为什么肯退让呢,关键原因当然是打不过。
但太平了太多年,肯在池林驻军的人并不多,纷纷退回陇西,陇西作为互市,就像波斯在临沙城一般,寮国的商人也爱在此城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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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二十八。
御书房。
一个沙盘横隔在内室中心,分左右两侧,天下尽在此盘中,陛下手拿着一根细长的金丝檀木指着一处山水间的空地。
六部尚书和林相皆在,站在右侧,祝靖寒竟也来了,站在那里,眉宇间尽是疲累,而武官则是站在左侧,那些大名鼎鼎的将军几乎都扣留在京,也是最近,才放了些许武官回驻地,郁欢也在,以太子妃的身份参政。
她静静站在顾修远身侧,眼底似乎燃着熊熊烈焰。
众人唧唧歪歪议论着,商讨着第一步该如何迈出又向何处迈出。
兵部尚书摩挲着下巴,道:“臣以为,从荣城出发,直取骆越,伐木造船走水道,一旦登岛,骆越毫无还手之力。”
工部尚书赞同道:“伐木造船又得多出多少开支,不过骆越确实是个不错的开端,它先侵犯我国,此番打回去,造起声势,夺海市,利也。”
户部尚书不满道:“弹丸之地,占来何用,我军不擅水,若正面开战,所耗军需比陆地大近一倍,骆越再往南,只有一片海。无非是多一个码头,不成不成,鼠目寸光。”
吏部尚书也就是尹信文没有说话,只是余光悄悄打量着郁欢,她往这里一战,所有人便都明白了,这一战必由她主军,陛下如此信任,也不知是好是坏。
兵部尚书一转目光,“那波斯如何?”
“不可,波斯临界朝云,必不能动,便是攻城掠池,也必须留下它的存在,这条红线,不能越。”户部尚书急忙道:“百济国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它身后的载国恐怕不会坐以待毙,两国一旦选择联手,久攻不下,便会陷入胶着状态。”
礼部尚书一直没话讲,这时倒有了发言权,“可派使者与载国交涉,远交近攻,若我国允诺不再东行,或能和载国联手吞下百济,再以减贡为条件,换载国退兵,事半功倍。”
沉思的林弈孚眉头微皱,显然是不赞同,却也找不出更好的了,他不想打仗,战起,武官的权力将会放大,那些兵权,不可控。
陛下问道:“祝老,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