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
经她的吩咐,在堂厅摆了膳食。
但是她人却在书房,佟彬和范海踩着点登门,径直被引到了书房,说是要吃饭,佳肴好酒都设了,却不给吃。
姑娘未着粉黛,穿着一袭玄衣,书房里烧着银炭又有地暖(查过的,古代是有的,烧得炭在底下,软榻床都是暖的。),通着风丝毫不觉得冷。
二人纷纷见礼,“下官见过太子妃。”
郁欢抬眸看了一眼,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她在纸上不知在写些什么,“坐吧。”边写边漫不经心地问道:“户籍之事查得如何了。”
范海有些犹豫,后宫女人怎能插手朝政,但又想到祝靖寒,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佟彬却老实答道:“近来大肆查询,有些耽搁了,不过您要求查的那些几乎都查清了,那些发迹的富商都是得了笔意外之财,具体是谁给的并不知道,那钱伴随着一张纸条一起出现,只叫他们进京为商。至于那些官员,不少从汝南来的,祖籍其实都是交趾的,而上党的那些则是陇西的。”
郁欢颔首,示意他继续说。
“张通判以暗探之名抓捕了四名官员,暗地里屈打成招,动了刑,且已盖章供认了,官员户籍作假一事,已经有了实在证据。”佟彬犹犹豫豫道:“只不过,张灵明笼络了不少外官,煽动大伙齐名上书张通判欺君,一旦坐实,这证据恐怕...”
就成废的了。
还白白搭进去一个张平保。
范海更紧张了,这张冠李戴的做法佟彬也是真敢当着他的面讲啊,“下官..下官家里还有些事,这就..”
“急什么,范大人。”郁欢写字的动作一顿,抬眸,问道:“张灵明的户籍查了吗?”
佟彬点头,“查过了,没有问题。先是由尹家引荐,后又得林家赏识,翰林书院出来的人,不差,协律郎的位置并没什么实权,他这个才气倒也坐得很正常。”
郁欢轻嗯了一声,随即继续写着,不紧不慢道:“林家和谭家能作假,还一次搞这么大的动静,户部尚书恐怕心已经偏了。范大人,你想办法纂改一下张灵明的户籍,没问题吧?”
蝼蚁罢了,不足为惧。
范海咽了咽口水,说话都结巴了,“这这这恐怕有有点问题吧。”
郁欢没有抬头,只沉着说道:“户籍一事终究是有纰漏的,无论牵扯到谁,户部都是难逃其咎,尚书大人自然无恙,犹广统领般治下不严罢了,郎中范海呢,就不清楚了。”
她说得是实话。
范海咬咬牙,这是鸿门宴啊,“行,没问题,只是不知道您想如何改。”
“暗探吧。”
郁欢语气轻松,说得很是随意,“一个虫子,早早踩死了最好,免得时常看着恶心。”
范海迟疑道:“这恐怕不好办,没有物证。”
久未得到回应。
狼毫搁在笔山上,郁欢捧起纸帛,缓缓起身,把纸帛放在范海面前的桌上,轻笑道:“这不就有了,载国的。”
除了玄甲和朝云的文字相同,其他国家的文字都是不同的。
这上面用载国的文字写着:百济?寮国。还用了骆越的文字,写了这一问一答的前缀,这样更显真实。
范海微怔,看着那纸帛,上面的文字虽然看不懂,但可以看出笔迹不是出自同一人,而且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方法,让上面的字迹显得更久远些。
“范大人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