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证明,天海炎月这个人就是不按理出牌的,每次都打脸容真然。你以为他不会伤害你的时候,他就偷偷给你下毒;你以为他把你抓走要干什么的时候,他只是把你关在房间里。
就好像现在,你以为他是那种会跟你杠到底的人,他又出乎你意料了。
就见天海炎月看向容真然,嘴角一勾,说道:“过来吧,小可爱。”
容真然是真的摸不准这人的心思,以为他脾气有多横,这会儿被墨行堵了两句,就乖乖听话要给自己解毒了??
容真然犹豫地看了看墨行,走了过去。
天海炎月站起身时,屋里的三个男人都警惕起来,眼睛紧紧盯着他,这样热烈的视线,让他哼笑了一声。
“紧张什么?”天海炎月自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子,“你们都给我下毒了,我要是不给她解了,你们今晚还能轻易放我走?”
也不知道是谁,前一刻还说不爱被人要挟,一脸倔强,这会儿又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马上服软了。
这天海炎月翻脸的速度,简直可以说是光速了。
“来,吃下吧。”
容真然狐疑地看了看天海炎月,看他脸色无异,拿过了他手中的小瓶子,倒了出来,只有两颗青绿色的小小药丸。
基于天海炎月这人太过狡诈,他说的话十句话有八句都摸不准是真是假,容真然看着手中的两颗小药丸,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别的毒药。
墨行走了过来,抓过她的手,闻了闻小药丸,转头说道:“你可别想着再耍花招。”
“可别冤枉我,我今晚本来就是来给小可爱解毒的。”
不管天海炎月的话可不可信,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这是解药最好,如果是另一种毒药……他们也防不了,容真然有事的话,天海炎月也别想活着离开,就姑且信一回吧。
容真然把两个小药丸吞下后等了好一会儿,身体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异样。墨行抓过她的手臂,撸开衣袖,上面的小细红纹没有了。
容真然看着恢复如常的小臂,仔细摸了摸,瞧了瞧,那红纹真的没有了,那就是说,她的毒真的彻底解了?
容真然对于天海炎月完全没有耍心机,直接干脆给自己解毒这点,还是不禁抱有疑心。可能真是被这人给吓怕了,所以他做点什么,自己都会忍不住怀疑。
“怎么样?小可爱的毒也解了,现在轮到我了吧?”
天海炎月一手搭上墨行的肩头,眼睛上钩看着他,举止很是暧昧,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崇坤,上前就是伸手把他那只不安分的手给猛地扯下甩开,脸色黑沉地瞪着他。
天海炎月故意痛呼一声,皱着秀眉,怨道:“你们可是正人君子,可要说话算话啊。”
墨行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他,说道:“我自会给你解药,可在那之前,还有一事。”
“阎墨,做人可要厚道些。我解了她的毒,你解了我的,一码归一码,很公平。再想要更多,你们可就太贪心了。”
这话从天海炎月嘴里说出来,实在是让人啼笑皆非,他先对人下毒,墨行不过是反其道而行之,他还好意思说公平。
而且,要说起贪心,天海炎月的狼子野心可比任何事情都要可怕得多,他跟他背后的那个人,想要的东西,恐怕是谁给给不起,最后还很可能闹得天下大乱。
萧君寒冷声开口问道:“到底是谁接应你到君都,你们想做什么?”
天海炎月挑起一边眉毛,用有些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他,反问道:“二王爷,你当我会老实回答你吗?”
“你中了墨行先生的毒,本王相信你会愿意老实说的。”
天海炎月哼笑一声,说道:“二王爷,你我都是老相识了,怎么还会抱着这样可笑的想法呢?我这人只谈一对一的价码。”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们谈条件。”墨行弹指间,空气中就弥漫了一阵香味,“看来你是不信我的毒发作起来会有多可怕,这便让你亲身体会下,再考虑要不要说出那人是谁吧。”
墨行的话一说完,天海炎月就痛苦万分地紧抓住胸口的衣服,跪倒在地,他嘴里忍不住发出悲鸣声,手脚都忍不住蜷缩痉挛起来。
容真然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墨行给天海炎月下的毒,会这么急速发作,而且发作起来的样子,会这样可怖。
“你们……”
天海炎月似乎想要说话,可他刚说出了两个字,全身就像是有火在烧,蔓延到四肢百骸,那种痛根本无法用言语说明,心脏一下一下收缩剧烈,像是下一刻就会承受不住,一呼毙命。
墨行蹲下身来,眼神冰冷,完全没有了平时含笑的温和模样,看着天海炎月挣扎了一阵,他才自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瓶盖后,一阵清新的芳香蔓在房间里隐隐延开来,天海炎月痉挛痛苦的症状才慢慢减轻。
等天海炎月的状况完全平复下来后,他双眼已经有些无神地躺在地上,嘴角流下控制不住的唾液,神情有些呆滞。
“你如果现在不说,我会诱发你的毒再发作一次。放心,第二次毒发不会让你死的,但再毒发一次,你就会完全变成痴呆。”
恐怕对天海炎月来说,比起死,变成痴呆更让他生不如死。
容真然看见他们用起毒来,简直就比那些动刀动枪直接见血的打斗还要可怕,看见天海炎月这幅躺在地上的可怜样子,她也还是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