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六子那里听到容真然是被萧君谦带走的,然后就消失无踪了。萧君寒还一时不敢相信,他再三询问六子属实吗,也不需要等六子的肯定回答,这封信就足以说明一切。
萧君寒本以为,是萧君谦跟容真然一起被天海炎月抓走了,可眼下照六子的说法看来,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可要说萧君谦抓走了容真然……?!
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会信!萧君谦不是不知道天海炎月是什么样的人,他怎么可能还会跟那种人在一起,并且把容真然带走?
他跟天海炎月……是想要做什么?
“属下该死!没有看好王妃,请王爷治罪!”
萧君寒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六子也知道自家王爷对王妃有多情深,他们从未见他对哪个女子这样在意,王妃可说就是他最重要的人了。
萧君寒心里乱得很,所以才一直没有开口。
听到六子又在说治罪的那些废话,心里就更烦了。治罪治罪,今天这一个两个都跟自己说这些话,有什么意义!事情已经这样,再去追责是谁的错,治罪他们,容真然就能平安回来吗?
萧君寒深呼吸了几口,把手上的信扔到了六子面前。
一直跪在那里的六子,忽然看见一纸张飘到自己眼前,疑惑地捡起一看,随即震惊抬头看向自家主子。
“王爷!这是……?!”
“你也看明白了。”萧君寒手握成拳,“眼下看来,就是君谦把她给带走了。”
六子完全震惊当场,哑了口,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这个突然知道的事情。王妃是跟着四王爷去了茶楼,看那样子也不像是被胁迫,何况那是四王爷,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对他起疑心,谁知道……竟然是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做出这等事情。
照这样看来,难道就是四王爷跟天海炎月勾结,哄骗王妃到茶楼,然后就……?!
六子实在是无法相信,可信上写得是明明白白。
“王爷,这会不会是……圈套?天海炎月那厮在茶楼里抓了四王爷跟王妃,然后伪造了这封信,让您生疑,跟四王爷产生间隙?”
萧君寒被六子这话一语点明,他刚才心太乱了,容真然在众多暗卫的眼皮子底下都被人带走,失了踪迹,这事还是跟萧君谦扯上了关系,被最亲近的兄弟背叛……
他总算是体验了一把萧君谦的心境,心里是又愧疚又愤怒,完全想不到别的了。经六子这么一说,他倒是觉得有可能了,虽然这字迹与容真然的很相似,可是以她的性子,她怎么会乖乖写下这种信呢?
要想知道事情真相如何,他唯有亲自去一趟了。
可六子马上拦住了他,说道:“王爷!这摆明就是一个陷阱,您一人前去,凶多吉少啊!”
“是不是陷阱都得去!现在王妃就在他们手上。他这封信的意思,就是要引我一人前去。”
“可是……!”
“没有可是!”萧君寒皱紧了眉头,眼里沉下几分,“你现在听好我说的话,要是再办砸的话,提头来见!”
“……是!”
六子不敢再有异议,他们王爷应该是想出了对策。而且,就像王爷刚才说的,不管这是不是陷阱,都要前去,王妃还在那人手上呢。
只是,要如何营救人呢?总不能知道是陷阱,还直直往里跳吧?
信上没有说明前去的约定时间,也就是说,天海炎月很可能在周围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更知道他在收到这封信后,定会心急如焚,巴不得马上赶去救人。
萧君寒已经做好准备,反正先前也遇过那么多危险,他跟容真然都安然度过,此次……定然也会平安无事的。他只希望,四弟别真的走错那一步,不然的话,他们兄弟二人,就真的是兵戎相见了……三弟已然被他们怀疑,难道连四弟他也要?
萧君寒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兄弟几人会走到今日这步,已经说不清楚从哪里开始就错了,可能谁也没有错,只不过是这天意弄人,逼他们走到今日这步。
他对容真然动心,是从未预料过的事情。心这个东西,他控制不了,正如他也没想过容真然也会倾心自己,他一直以为四弟跟她两人,是心意相通,他只能把这份心意埋藏在心,真心祝愿他们。
可事实不是如此,容真然也喜欢自己,他们能走到一起,是自己无法想象的事情。虽然伤了四弟的心,可是……
萧君寒交代了六子一些事情,就马上赶往信上写明的那处地方了。
那处灵庙早就荒废了,没人打理,那处地方偏僻,也鲜少有人去。天海炎月会选定这么一个地方,也可以说是早就计划好了这些了吧。
萧君寒警惕着四周,他能感觉到庙里头是有人气在的,他慢慢地走了进去。就看见萧君谦跟天海炎月站在一处,而容真然则被绑了起来,嘴巴还被堵了个严实,坐在地上。
萧君寒再不想相信自己的弟弟背叛自己,投靠敌人,眼前的事实就摆在了眼前,他平安无事,面色平静地跟天海炎月站在一处,还需要多说明什么吗?
“君谦……”
容真然也看见了萧君寒,她一直从被堵住的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眼里满是担忧,也带着责备,似乎在说: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快点走!
可萧君寒已经来了,她还在这里被人绑着,自己哪可能再离开。
“二哥。”
萧君谦平平淡淡喊了他一声,这一句“二哥”如同利剑,刺穿了萧君寒的心。
“……你当真,跟天海炎月这歹人狼狈为奸了?”
萧君寒近乎悲痛地这样问道,萧君谦一时沉默,答道:“他能给予我想要的。”
“他能给予你什么?!”萧君寒还没等他话音落下,随即激动地怒问道,“他对容真然做了什么,甚至是对南苑城的百姓做了什么,你难道都不知道吗?!”
“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