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能不信么?刘淑妃眨着一双迷茫的眼,面露怯色。
盛玉儿知她糊涂,只得细细解释起来。
“他若是真的这般上进,为何陛下这些年赏的官位,他一样都没有要?偏偏眼馋一个监考官?”
“更何况他明明可以上书陛下监考科举,偏偏去求太后,明摆着就是冲桃宴来的。”
这下刘淑妃更是一头雾水,“公子与桃宴,能有什么关系呢?”
“你忘了!”盛玉儿有意提醒,“他父亲英国公生前,不是也曾举荐萧老将军之女萧任雪入宫么?”
提到萧任雪,刘淑妃这心里蓦地怕了。
六年前,萧任雪私下勾结朝暮山庄,入宫盗取暮字诀,险些得手。
那一回何其凶险,若非鲁一将军率禁军及时赶到紫宸山,怕是陛下要有性命之忧。
没多久,英国公林觉就因看守暮字诀不力,获罪入狱,又在狱中自尽。
这件事正是发生在六年前的桃宴。
如今英国公之子林无退忽然插手桃宴之事,颇是有几分故戏重演的意味。
刘淑妃想到此,忙问:“姐姐是怕林无退有要保举的良家女,所以才偏要涉足桃宴。”
“不错。”
“可这……这人会是谁呢?”刘淑妃顿时慌了神,越发糊涂起来。
“你问本宫,本宫问谁?”盛玉儿恨铁不成钢地望着她,“如今主持桃宴的是你,要你自己去查呀!”
“这,能怎么查呢?”刘淑妃想了片刻,还是毫无思路。
盛玉儿对她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若不是看在她老实听话的性子,早该直接将她换下来了。
现在临时换人是来不及了,只能破罐破摔。
盛玉儿叹了口气,差人将红姑请了进来。
红姑恭谨过来,与两位娘娘问了安。
盛玉儿指着红姑道:“桃宴这几日,便让红姑在你身旁帮衬吧。万一出了什么事,本宫也好及时知晓。”
刘淑妃望了望红姑,脸上虽笑着,心里却不大情愿。
红姑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婢女,必将牢牢监控自己的一举一动。到时一丁点的差错都是大错。自己便更放不开手脚做事情了。
刘淑妃迟迟不答,红姑却已低眉顺眼地站到刘淑妃身后去了。
刘淑妃辩不出口,只得朝盛玉儿道了谢。
而后二人恭敬退出门去,一直出了宛心宫,刘淑妃这心里还是不住犯嘀咕。
走路走不安稳,眼神也一再飘忽。
红姑看出她心神不宁,便问:“娘娘可有什么担心的?奴婢帮着皇后娘娘主持过桃宴,您有什么不明白的,尽可以问奴婢。”
刘淑妃清了清嗓子,勉强朝她笑笑,总算想出了一个问题,“现在这个时候,各州的良家女该入宫了吧?”
“是。”红姑答,抬头看了看天,推算着时间道:“选试之前,要请宫中的画师来为各位小主画像。现在应该已到云雨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