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和齐冰伶同坐在屋内,亲眼看着管教嬷嬷领杜紫英进了馆。
“怎么可能?”燕青睁大一双眼,目不转睛看着杜紫英。
最让人费解的还是她那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
“许是长公主出事了。”齐冰伶想着低下头,咬了咬唇。
燕青自然是不信的,宫里何人能为难长公主?
齐冰伶一时也想不明白,只是杜紫英既然回来,必然做了充分准备,自己不可轻敌才是。
过不多时,忽然有人敲了门。
燕青警觉,刚要上前,却被齐冰伶拦下了。
“谁?”齐冰伶问。
“奴婢红姑,奉皇后娘娘之命请郑小主到宛心宫。”
“好,姑姑稍等片刻,我换身衣裳就来。”
齐冰伶说着起了身,唤了巧儿拿新衣来。
“灵儿,娘娘突然传你一人,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事。”燕青满眼担忧地望着她。
“无妨。”齐冰伶却看开许多,“早晚有这一天,躲是躲不过的。”
“可是若真如你说,长公主出了事,万一你再出了事,该怎么办呢?”燕青急着又问。
齐冰伶微微愣了神,转而笑着看她,“放心,办法总会有的。”
燕青再想不出劝法来,眨眼工夫她便已出了门。
杜紫英就等在门口,待齐冰伶出来,双目弯弯地望着她,“能得皇后娘娘的亲召,妹妹还真是好福气。”
齐冰伶停了步子,勾唇看她,“姐姐能起死回生,也是好福气。”
“那是自然。”杜紫英道,“只怕妹妹今日就没有我这么走运了。”
齐冰伶淡然一笑,不再理她,只继续随红姑走。
心里却已知道是杜紫英捣鬼了。
那日在朝堂,盛玉儿就已对齐冰伶的身份起了怀疑。
散朝后第一件事,便是叫上红姑,对此事彻查到底。
阿碧入宫报信有功,杜紫英随之被召回宫里,趁着皇后欢心,没少在她耳边煽风点火。
盛玉儿一怒之下,将掖庭所有与齐冰伶相关之人全部召来了宛心宫一一审问。
此时此刻,桂嬷嬷、余娘和尤金儿都被带到宛心宫。
只因她们在掖庭绣坊时与齐冰伶关系甚好,也最有希望问出什么。
盛玉儿坐在院中的太师椅上,倦倦地看着面前几人。
“继续打!”
司正司的女官接了命令,朝那几人身后执板的太监抬了抬手。
长板声落,只化作阵阵哀嚎。
尤金儿最先抗不住了,求饶道:“我说!我说……”
盛玉儿眯着眼,朝身旁婢女递了一个眼神。
那婢女拿着齐冰伶的画像走到尤金儿面前,尤金儿眼也未眨地点了头,“就是她!她来掖庭时三岁,和她娘一起,再没有别的亲人了!奴婢所言千真万确……”
只有她娘一个亲人……
这倒是和齐寒月所说不相符。
“那你可知道她入宫前的身世?”盛玉儿又问。
“奴婢……不……不知!”尤金儿惶恐道。
盛玉儿叹了口气,只道:“继续打!”
“娘娘……娘娘饶命!”尤金儿继续喊。
盛玉儿不再理她,而将目光缓缓移到桂嬷嬷身上。
“这位嬷嬷看着有些眼熟,可是昔日宫里的旧人?”盛玉儿问。
桂嬷嬷奄奄一息地张开眼,朝盛玉儿道:“回皇后娘娘,老身自入宫起,从不曾到过掖庭外。恐是娘娘看错了。”